世疾苦,不懂人情世故,只一味的,以为一生就爱着一个男人就好。
可是结果是什么呢?
三年的婚姻生活磨灭了自己,也磨灭了她对生活的喜悦和冲动——那样的日子她已经再不想要回去了,所以,往后的日子她得靠自己,尤其是事业上的事,她必须自己经营好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才能让他觉得她不是没了他就什么都不是。
曲耀阳也看出她心底的顾忌了,知道她是不愿意多说,只是自嘲一笑,压下心底的闷——她其实一点都不需要他的,她已经不再需要他了,从几年前到今天,她已经用自己的行动证明她是一个有胆识有担当的现代女性,她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事业和生活,是他非要恬不知耻地来打扰,来用自己的热脸颊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可是曲耀阳他不在意,他愿意。
他只要每天都能看见她就成,只要她不再怪他,只要他们母子几个能够平平安安的他就不在意。
他愿意在她的眼底跟前什么都不是,他愿意。
吃完晚饭她突然想起问钢笔的事,曲耀阳说:“行,不过钢笔是邢秘书帮我定的,周末咱们不是要叫朋友到家里来吃火锅吗?那到时候就把她跟陆离一块叫上,你当场问她就行了。”
裴淼心点头,可又觉得不对,想起他刚才话里边的意思,他说“咱们”,还有什么“家”。几不可闻地皱了下眉,她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送他出家门的时候,外间夜色已黑,他是独自开车过来的,没要司机送。
这时候a市正是多雨的季节,春天里边,夹着些凉意的雨水顺着房檐一滴滴下落。
曲耀阳刚要迈开步子向前,亦被裴淼心抓住了手臂,“你等等。”
她从一旁的玄关柜里取出一把小花伞,递到他跟前,“下雨了,你拿这个走吧!”
他接过雨伞时不小心触碰到她的指尖,她的指尖也是细细软软、冰冰凉凉的。
刚要心猿意马便迅速回了神,说:“你最近还有到那俱乐部去打高尔夫球吗?”
她知道他又想起前段与翟俊楠的事,想想这几天也真是奇怪,真是好久都没见到那男人了,也不知道他跑到了哪去。
“没有,怎么了?”
“上回你碰到翟俊楠,就是在那里?”
“嗯。”
“当时你是不是约了‘摩士集团’的梁董谈事情?”
“本来是那样的,可是后来……”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打断:“下回如果再约人谈与工作有关的事情,尤其是合约,尽量约在下午,不要早上过去。早上人的精力比较充沛,考虑事情也觉得有一整天可以想清楚再决定。你如果约在下午,不管他在干什么,为了提前结束谈话去干他自己想干的事情,人通常都比较容易妥协,你也容易成事。”
她微微吃了一惊,睁大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他是不动声色地教了她一招谈判技巧?
他笑笑,抬手在她头顶一压,“好了,我先走了,你快进去吧!”
她站在门边看他撑伞到车前,坐进车子以后,还是降下车窗对她说道:“心心,你到现在还怪我当年伤害过你的事吗?”
她不明白他缘何要提起从前的事情,“那已经是……”
“你会怪我的吧!如果当时我们没有分开,还在一起,我让全城的人都知道我买了样东西没有送给你,而是送给了其他的女人,你一定会不开心吧!”
曲耀阳说完了话便勾了下唇,也没有下,就这样把车开走了。
裴淼心关上大门回到客厅,刚走了两步,就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到茶几上乱堆着的东西——原来他刚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是想提醒她,梁大太太的立场和心情。
她快步奔到茶几前,用摆在一边的手提电脑搜索了一下与梁家有关的事情,
再过几个月就是“青苗会”一年一度的“走乡村,慰问山区失学儿童”大型公益活动,届时作为“青苗会”主席的梁大太太必定会带着她们一帮干事,到偏远的山村去。
而在公益活动之前,作为“青苗会”的重要成员,梁大太太都会举办一场慈善募捐的宴会,通过募捐所得的善款,在“走乡村”的同时一并带下去。
根据往年募捐的传统,为了表示伉俪情深,梁董都会代表梁大太太捐出一副珠宝,再于拍卖会上用高价买回,亲手为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