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皖瑜哭得双目红肿,怔怔望着面前的情形,只觉得曲耀阳前一刻本来还极端愤怒地推拒着她的动作,突然变得没那么狠了。
甚至是,他触在她肩上的大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抓准时机,从车子里奔了出来,不由分说,扬手就给了裴淼心一记巴掌。大庭广众下的一记巴掌,顿时让街边本来行走的人们停下来,睁眼望着这边的情形。
“谁要你假好心了!你知不知道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你现在在勾引我的男人!”
“聂皖瑜!”曲耀阳厉喝一声,却被裴淼心紧紧抱住,示意他不要再发火了。
这里并不适合吵架,她同他之间的关系又那么尴尬,万一,要是被这些有心的路人拿去炒作新闻,或者当中有谁是认识他的,把事情捅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尤其是他。
刚刚在洗手间里,听到王燕青说那些话时,她着实不小地震撼了一下。
她还记得那段,她对他的态度根本算不得友善,甚至称得上是恶劣。那时候他一人默默守候在她身后,仅着自己的力量,给予她帮助,却又要小心翼翼顾忌着她的自尊心。
尤其是在看到他已被自己的工作弄到繁忙不可开交,尤其是胃病频发的时候,仍然小心翼翼记挂着她的一切,成为她事业的导师,教她谈判的技巧,甚至是偶尔给她一点小提示。
他永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与她有关的一切。
所以,她也才会这般义无反顾地,想像他照顾她与保护她那样对待他。
曲耀阳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
从前他曾容忍过其他女人当着他的面打裴淼心,只要每每想起那样的场景,他总会懊恼至极。可是现如今,她是他捧在掌心疼爱都怕不够的宝贝,他怎能容得别人在他面前这样伤害她?
曲耀阳动手要打回聂皖瑜,裴淼心轻叫一声将他抱得更紧,已经红肿的小脸靠在他的胸前,闷闷出声:“不要,大叔,不要,求你……”
聂皖瑜哭着哭着反而笑出了声音:“你还想打我了对吗?耀阳,是你说过你会同我结婚的,可是你不参与咱们整个婚礼的准备过程也就算了,你还要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
“大哥!”路边的人群当中突然冲出一个娇小的身影,是曲婉婉,她正好在这附近逛街,却不曾想无意撞见了这边的情形。
裴淼心一个人拉不住曲耀阳,赶忙把曲婉婉也叫过来帮忙,“婉婉,婉婉你在这里正好,可不可以帮我拉住你哥,帮我拉住他,谢谢你……”
曲耀阳似是无论如何都压不住自己的怒气,伸长了手指着聂皖瑜的鼻子,“我本来并不想打女人,你现在最好立刻给我从这里消失。”
“凭什么要我消失?我才是那个要同你结婚的女人!”
“皖瑜!”伴随着这声轻唤,先前曲婉婉奔出来的方向,又多出了一个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聂皖瑜仓皇回头,正好看到同样一脸惊愕望着她的厉冥皓正睁大了眼睛望住自己。
帮忙拉住曲耀阳的曲婉婉面上顿时显过一丝吃惊。
她是知道这段大哥和聂皖瑜之间的所有纠葛的,而她也知道,大哥最近一直都在动用北京的关系,尽可能地想办法去制约聂家。可是北京那边回来的消息都称,这聂家在京里的关系早是根深蒂固了的东西。除却聂家,还有一个更大更有权威的家族是这个家族的姻亲。
牵一发则动全身。
她知道一向最沉得住气的大哥其实一早便在隐忍。
有时候商不与官斗,倘若聂家真的用聂皖瑜的婚事作为交换条件,来要挟“宏科”,要挟他们的家人,她知道,就算大哥再生爸妈的气,他也一定会首先保住家人的利益。
可是她不要。
大哥为了他们兄弟姐妹几人,这么多年的牺牲和隐忍,真的都已受够,她不想要她的好大哥下半身都因为别人活得不开心。
可是眼前的情况,聂皖瑜望住厉冥皓时,那一刹那的惊惧和恍惚,却让她多少看到了些希望。
她记得,厉家在北京也有很多很多的关系,更说不定,以着厉冥皓那花花公子的脾气,他也曾经同这骄横的大小姐之间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曲婉婉的目光太过直白,一下就让那跟在她身后出现的男子皱眉不语。
聂皖瑜显然也并未料到他会出现在这里,刚想张嘴说话,厉冥皓已经快步过来抓住她的手道:“先上车,别在这里闹。”
“可是曲耀阳他欺负我,他们全家都欺负我,你看着我被人欺负了也不管是不是!”
聂皖瑜开始撒泼,却叫厉冥皓生生一巴掌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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