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大家都自觉的排起队,一个一个的往前走。
而罗玄只是轻轻把脉,并不轻易发话,只要是他感觉不是很严重的毛病,便都交给另一张桌上的弟子。
而天相一开始接到师父塞给自己的病人,有些激动,最后被师父淡淡一瞥,忽然便放松下来,学着平日里师父教导的模样,开始安静的给眼前的病人号起脉来。这样诊断到最后,天相和当初在哀牢山给小兔子看病并无二样,平静,而有耐心,最重要的是相当有——自信。
一直到晚上,来看病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罗玄再三解释明天自己还来,那些人才热情高涨的走开。
走在回哀牢山的路上,天相十分兴奋,他语无伦次的看向师父:“师父,今天弟子真的给好多人看病了,他们都说我有师父之风···”
罗玄微笑点头,并不辩驳,大概此时的他是最轻松的时候吧。
忽然一个人影跳落到二人面前。
罗玄看着眼前这个半裸着肩膀,一身绯红衣衫的女子,微微皱眉。
而天相则是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天相看看沉默不语的师父,又看看前面这个有些奇怪的女子,最后走上前温声道:“姑娘,你拦住我和师父的路,有什么事吗?”
那绯衣女子听了却并不答话,反倒很有兴趣的看着一身白衣的罗玄,最后似是肯定道:“你就是罗玄?那个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丹士’?”
罗玄皱皱眉,然后淡淡道:“这些只是些虚名,姑娘还是说拦住我师徒二人有何贵干吧?”
绯衣女子眼珠一转,然后很是骄横的伸出自己白藕似的手臂:“既然你那么厉害,那你给本姑娘看看,看我得了什么病?”
罗玄对眼前的玉臂视而不见,反而唤了一声:“天相,你给这位姑娘看看。”
天相听话的‘哦’了一声,然后伸出手想搭在绯衣女子的脉门上。
绯衣女子却迅速收回手臂,很是不开心的说:“你不是总是自己先诊断好了再交给你的徒弟吗?怎么现在直接把我交给他了?”
罗玄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冷冷道:“因为姑娘并无病症,诊断只会浪费罗某的时间。”
绯衣女子听了这句冷笑一声:“谁说的?你仔细看看,我手脚冰冷,头昏发热,气虚血弱,有时候蹲下来再站起来还会头晕。”
罗玄淡淡的扫她一眼:“是吗?”
那绯衣女子依旧诉说:“可不是,我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血虚,你也知道每个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一次啦。”她忽然扭捏起来。
罗玄嘲讽的一笑,右手快如闪电的切宰了绯衣女子的脉搏上,最后冷笑道:“依你说的情况,应该是贫血不足。”
绯衣女子一呆,没料到他会顺着自己说,不由疑惑道:“有什么依据呢?”
罗玄淡淡道:“所谓脉像元静,血不养汗,舌头发白,血不养肝嘛。”
绯衣女子好奇起来:“那该如何医治呢?”
罗玄忽的一笑,对弟子吩咐:“天相,你说该如何医治此等病症呢?”
天相听到师傅问,忙正色回答:“很简单。应该用天南星五钱,百合一钱半,土丑星麻两钱,史君子八分,夏枯草一两,以款冬花做药引,运用文武火反复互煎。”一边说一边从背篓里取药包好。
罗玄接过来药包,递给绯衣女子,淡淡笑道:“药已经抓好了,用八碗水煎成一碗,药到病除!五两银子,承蒙惠顾。”
绯衣女子气哼哼的接过药,恨恨的扔给天相一定银子,大声道:“罗玄,我余樱花还会再来找你的!”她十分恼怒。
罗玄听到她的名字却一把扣住她的脉门,冷声道:“你说你叫余樱花?”
声音冰冷,宛如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