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看着胸前的那把尖刀,满眼的不可置信:“为什么?”
白牡丹却是勾魂似的一笑:“罗先生,妾身这样称呼可对?前些日子我就听闻,春娘和林公子都被你给收了,真是好手段!你可知,他们两个可都归我管呢。你无故伤害我的手下,就没想到今日的报应吗?”
罗玄冷哼一声,一把拔下胸口的尖刀,冷冷的看着这个女子。
白牡丹勾勾嘴角,笑道:“妾身知道罗先生是正人君子,有好多大道理,只是我问你,我有何错?”
罗玄听了她的质问,怔然无语。
白牡丹又嘲讽似的一笑:“我自认自己所作所为,不曾半点有违背圣贤之言的地方,为何最后落到这种下场?”
罗玄听了这句,长长叹息了一声,然后缓缓道:“你的所作所为,其情可悯,其行可怜,但···”他的声音低下去。
白牡丹听到他的这句话,眼睛一亮,随即追问道:“但是什么?”
罗玄闭上眼睛,缓缓伸手:“唯一可惜的就是你出生风尘,纵然有千般好,一旦沾上一个‘yin’字,最后也只得灰飞烟灭了。”话音落,一道黑炎闪过,白牡丹化为灰烬。
罗玄怔怔的看着四周不停变化的场景,叹息了一声。
他握着手里的那把变小的玉琵琶,闭上眼睛,等着在坐忘堂里醒来。
过了一会,他睁开眼睛,不料发现自己依旧身处原地,而且周围噩嚎,鬼哭,阴风阵阵。
罗玄剔透看了一下胸口,发现依旧在滴血,他皱皱眉,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
忽然,空气中布满黑雾,前方红光闪闪。罗玄惊异不定,一步一步小心的往发光处走去。
可是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到发光的地方。罗玄停住脚步,双手接着手势,微微挥动,立时身旁黑雾消失,就趁这个时机,他轻轻往前一纵,来到了一面墙前。
墙上一个大转轮,轮分三层。内层中心刻结跏跌坐的卷发修行者。其左侧有一只猪,右侧有一只鸽,座下有一条蛇。
轮子正中央发出六道毫光,直射轮外,将巨轮分为六份。
而这六份组成了轮子的第二层,上面画有不同的画面。
有一画,上有高山,下有大海,左侧作乐的人,中间一群拿着弓箭的人,似有烦恼。
第二幅画,上有山川,房子,耕种,牛羊等等,似有苦楚。
第三幅画,上有一排看不清的人类(?)拿着弓箭指向第一幅图。
第四幅图,有水,有陆地,水里有鱼,龙;陆地上有象,鹿,牛马。羊,等。
第五幅图,其型像人,但形象丑陋,腹部大如鼓,咽喉细如针,他嘴角的一堆吃食都化为了火焰,好像滴水粒食难进。
第六幅图,画面正中,两个面容狰狞的人正在大铁锅中煎煮人头,在二人上面似乎一个黑面的官员在审案,然后最下方左侧是一团烈火,右侧是几根坚冰。
而顺着这六幅图,轮子的第三层也铺展开来,分为十二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一位盲人在走路。
第二个画面,是一位陶匠在做陶器。
第三个画面,是一只猴子在上树。
第四个画面,只有一条船。
第五个画面,只有一所空房子。
第六个画面,一对男女正在接触。
第七个画面,一个人眼睛中了一箭。
第八个画面,一个人在饮酒。
第九个画面,一个人正在采摘果子。
第十个画面,画中一定帐子,帐子里一对男女正在**。
第十一个画面,一个孕妇正在临产。
第十二个画面,有老人,还有死尸。
罗玄猛然从画面中回过神来,这个轮子画的正是六道轮回!他闭上眼睛,用心感受这个六道轮回图,却发现脑中只有那两个面目狰狞的鬼卒煎炸人头的场面,而自己仿佛就是那个黑面的阎王。
刚想到‘阎王’二字,他再次睁眼,果不其然,自己前方那两个从铁锅里打捞人头的不是那两个鬼卒还能是谁?
他在往左右一看,果然左侧就是烈火地狱,右侧则是寒冰地狱。
罗玄淡淡一笑,似自己本来就是这地狱道的主人一样,很是熟练的吩咐身边的鬼卒,宣判下跪的恶鬼。
过了许久,他轻轻挥手,眼前一切退去。
再次睁眼,已然身在哀牢山的坐忘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