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都是懂事的孩子,只是小凤也太宠她了些,天下最精贵舒适的衣衫,最华美贵重的首饰,最可口美味的饮食,甚至是最舒适华美的殿堂,只要她想到的,就恨不得哦鞥到你姐姐眼前,总得她不成样子。”
罗玉洁一听,呆了一呆,她沉默半晌,忽的开口:“其实母亲这样也挺好的,女儿是说她疼爱姐姐的心是挺好的。”
罗玄一时语噎。
正在父女二人尴尬不已的时候,忽听隐隐传来有车橹的声音迤逦而来。
父女两个对视一眼,罗玉洁奇道:“这是什么声音?”
罗玄摇头,表示不知。
二人凝神听了一会儿,那车声却是越来越近,在静静的雪夜中能听到车上珠环玎玲之声。隐约还有女子歌唱之声,歌声甚是婉转高昂,唱的是一首新制的贺诗“炉爇香檀兽炭痴,真珠帘外雪花飞。六宫进酒尧眉寿,舞凤盘龙满御衣。”
这父女两个更是有些莫名其妙,心道这种地方唱什么诗,一旦雪崩了怎么办?
忽又听那女子唱道:“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罗玄心里一动,听这女子口气,倒像深宫怨妇,她皱眉凝神思索。
罗玉洁听了这段话,却心里不能平静,她心想三十六年,恐怕是很多女人的一生了!尽态极妍,宫中女子哪一个不是美若天仙,只是美貌,在这后宫之中是最不稀罕的东西了。每天有不同的新鲜的美貌出现,旧的红颜老了,新的红颜还会来,更年轻的身体,光洁的额头,鲜艳的红唇,明媚的眼波,纤细的腰肢……而她们一生做的最多最习惯的事不过是“缦立远视,而望幸焉”罢了
她又想这还是世上最美的女子,就落到这样的下场,而自己只是有几分姿色罢了,偏偏刚才父亲还说给自己定亲,定亲是好事吗?如果自己订了亲,那师兄该怎么办啊?
一时间父女二人各有心事。而那辆车,和那个歌唱的女子,已然远去了,仿佛刚才只是路过一样。
第二日天未亮,罗玄便欲和女儿离去。不想刚走出山谷没几步,便听见远处有兵刃相交之声,又有人吆喝:“往哪里走?”“堵住东边,逼他到林子中去。”“这一次可不能再让这贼秃走了。”跟着脚步声响,几个人奔向树林中来。
罗玄听了暗暗皱眉,他轻拉女儿的手,躲到一颗大树后,二人向外望去,晨雾中影影绰绰的只见七八个人围着一个人相斗,中间那人赤手空拳,双掌飞舞,逼得敌人无法近身。斗了一阵,众人渐渐移近。不久一轮太阳从云中钻出,清光泻地,只见中间那人身穿白色僧衣,是个四十来岁的高瘦和尚。围攻他的众人中有僧有道,有俗家打扮的汉子,还有两个女子,共是八人,两个灰袍僧人一执禅杖,一执戎刀,禅杖横扫、戒刀挥劈之际,一股股疾风带得林中落叶四散飞舞。一个道人手持长剑,身法迅捷,长剑在月光下闪出一团团剑花。一个矮小汉子手握双刀,在地下滚来滚去,以地堂刀法进攻白衣和尚的下盘。
罗玉洁心道“这是怎么了,这几日怎么老是遇见和尚道士的,实在无趣。”
两个女子身形苗条,各执长剑,剑法也是极尽灵动轻捷。酣斗中那白衣和尚转过身来,半边脸庞照在阳光之下,罗玄一惊:“觉生大师!”
他没想到竟会在这个地方,遇见少林寺的前方丈,自己的好友——觉生大师。
而罗玉洁见八个人围攻一个和尚,觉得以多欺少,甚不公平,盼望那个和尚能突围而走,如今又听父亲认得此人,更加恨不得立马跳进圈内,去帮拳。
而在此时,忽听得一名汉子喝道:“用暗青子招呼!”只见一名汉子和一名道人分向左右跃开,跟着便是嗤嗤声响,弹丸和飞刀不断向那白衣和尚射去。这么一来,那和尚便有点儿难以支持。
那持剑的长须道人喝道:“觉生大师,我们又不是要你性命,你拚命干么?你把《易筋经》交出来,大家一笑而散,岂不甚妙?”
罗玉洁正要行动,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跳进去,她的父亲罗玄已然跳入战圈,一个回旋,把那围攻的八个人打倒在地,叮叮当当武器落了一地。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父亲又扶起那个白衣和尚,对她道:“茜茜,过来拜见你的外公!”
罗玉洁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