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觉得奚麟颇有乃父之风将来必成大器,奚麟你起来吧,养胖点儿好喂我的獒犬。”
奚麟毕竟还小,玉息盛锦又一脸严肃的吓唬他,熊孩子终于吓哭了。
这件事在玉息盛锦的坚持下就这么不了了之,不过奚琲湛给奚麟请了严苛的老夫子授课,每日天未亮便要起床到御书房念书。也因为此事奚琲湛心情明显不大好,玉息盛锦本想劝慰劝慰他,但转念一想,罢了,宁琥珀的儿子,她说什么都好像会有所指,索性不说,推说困了早早睡下。
她不想说,奚琲湛倒忍不住,轻轻把她摇醒:“盛锦,你若生气就打朕几下出出气。”
“……”从何打起?
“朕知道你一直不喜欢宫里,这下子怕是更不喜欢,要和朕划清界限了,朕宁可被你打也还是要和你纠缠不清!”
“奚琲湛,你最近好啰嗦!”
“大概是老了,老了的人一怕死二怕失去,朕属后者。”
“你还是早些睡吧,明天霍王大婚,还要应付很多人。”玉息盛锦确实还困着,撑着和他聊了这几句仍旧睡过去了。
即便她已经习惯在他怀里安睡,心却仍旧不在这里,一点小事都会让她忽的飘出好远。奚麟之事确实出乎他意料,宁琥珀一直是按着闲职王爷的标准培养奚麟的,奚麟除了有些调皮,性格和宁琥珀颇像,如此转变实在没想到,奚琲湛知道奚麟是排斥玉息盛锦的,可他这一闹不但推开了玉息盛锦,也将宁琥珀推开了。
奚琲湛这种孤家寡人的萧索心情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奚景恒大婚,当玉息盛锦重又换上那明亮衣裙,簪上富贵凤冠缓缓向他走来,奚琲湛觉得一团光移向自己并终于将他笼罩。
虽经几百年,偃朝迎亲仍旧是在三星在天的时候,奚琲湛和玉息盛锦在拜堂正式开始之前驾临,奚琲湛这回倒体贴,不想盖过新人的风头,所以一切跪拜皆免,只和玉息盛锦端坐待新人行礼。
今日,奚景恒一身绛紫朝服,若不是那张脸已现沧桑,一切都仿如多年前他和苏盛锦的大婚。
奚景恒板着脸没什么喜色,若非知道他无兄弟待冲喜,还以为他这是代兄弟迎亲呢!玉息盛锦打量着奚景恒,多年前的那天,他的脸也是板得这样吧?多年后她能得知当日情景幸耶不幸耶?
因在打量奚景恒,目光与他相对,玉息盛锦也不躲开,眼神里满满的疑问!奚景恒不知为何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新人拜过天地,再拜奚琲湛玉息盛锦,因无高堂再拜便夫妻对拜,之后循当年之事,新人被拥入洞房却因为有他们二人在,只新娘子一人入了洞房。
此情此景,何其相似!但愿这位新娘子比她好命些,不要被弃如敝履。
“盛锦,朕瞧着咱们在这儿他们都施展不开,他们好不容易凑了主帅的趣,想必是憋足了劲要闹主帅的洞房呢。不如咱们回宫吧。”奚琲湛朗声道。
“也好。”玉息盛锦附和。原本她也没什么兴致看奚景恒大婚!
在场的将士多是奚景恒部下,见过奚琲湛和玉息盛锦的,只是奚琲湛这样柔和亲昵语气仍旧让他们觉得有些不自在,见奚琲湛这样说,还未等他起身,众将已齐刷刷跪地喊着:恭送圣上。生怕他又后悔不走了。
玉息盛锦看着掩嘴轻笑,果然是不招人待见。
见状,奚琲湛仍厚颜对玉息盛锦道:还想和众卿把酒言欢,既然众卿恭送,朕也只好从善如流,朕带你去个好地方喝酒,几百年陈酿,是刘伶存下的一坛。
胡说八道也没个下限。她倒要看看他造的假酒如何。
两人离去,众将立时像归营卸甲一般活起来,连声音都大起来,酒也换了大碗,大有不灌醉奚景恒不归的架势,可奚景恒半滴也不喝,任他们绕着洞房花烛这个话题说荤段子。
她刚才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满满的疑问,她想问什么?问他有没有后悔?问他今日大婚是否高兴?问他……
无论是什么,他都只能猜测而不能听她亲口说出。今日他不想喝酒,他怕醉了会想起和苏盛锦的大婚,会想起她那双愤怒而冰冷的眼。
众将闹至半夜散去,奚景恒起身缓步走到洞房门口,里面一丝声响也无,伸手推门的瞬间他在想,不知道新娘子是不是也如苏盛锦一样端端坐在床边,因紧张而将脊背挺得笔直,门缓缓推开,里面还是没什么动静,奚景恒进得门转个方向,只见那大大的桌子边,一身大红喜服的新娘子左手端着碗右手举着筷子,动作停滞了一般看着他。
奚景恒顿觉血液倒冲到头顶,这张脸竟和闵微云有几分相似!
相看片刻,新娘子稳稳放下碗筷,轻盈起身冲着他一福:“王爷,可是要安寝了?”
一开口,语气神态又有几分像苏盛锦。
奚景恒直直看着他的新娘子,内心澎湃不已,奚琲湛你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傲娇的存稿箱君,主银没存稿了,她把自己关小黑屋鸟,五千字,哦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