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不一定能解决问题,却实打实的能解决“人”。
墨斐不得不承认,自己一时兴起的强行装逼着实效果拔群,不管是各怀心思的祓魔一族,还是差点儿被他“玩坏”的藤野兄妹,如今态度都显得异常诚恳与敬畏。最典型的例证就是乙离老头毕恭毕敬的将他们仨迎入了地宫,老老实实的献上了珍藏多年的“先祖卷轴”。
自然,事情并没有一劳永逸,光是眼前难以收拾的惨状以及对市民和卫队的交代就让人焦头烂额。不过,这些搽屁股的破事儿全都丢给祓魔一族和两名变身“英雄”,而藏身一旁的墨斐三个,早在拿到卷轴那刻起,便彻彻底底被吸引了注意力。
卷轴确实改变了三人对这方世界的认知,甚至,如果之前的教训是小小打脸的话,这份古老的遗物根本是振聋发聩的当头棒喝!
打一开始,墨斐仨对“门”的理解可以说就迂于了成见!事实上,它既不是常规联动的巨型法阵,也不是主次相扣的世界大阵,仅仅是一整套铺陈开的简练网络——然而,大道至简,这套看似单一粗陋的法阵却巧妙的构成了自身的“源”,每一节点都不是中枢、每一个又都是中枢,相辅相成、生生不息,更夸张的是,整个“源”还近乎诡异的实现了自我嵌套,其间的能流迭代循环,爆发出理论上无穷无尽的混沌之力!
当然,限于最根本的物理规则以及精密自洽的反馈式稳态,这套法阵并没有耗竭这方世界,仅仅刚好达到了破碎晶壁、开通虚空大门的能量——可更让墨斐仨叹为观止的是,利用其中撼动时空的力量,居然可以干涉世界的上层规则,比如魔法规则,而本身植根于最底层规则的法阵则丝毫不受影响——本以为封印魔力、更改规则只是天方夜谭,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真实就应当如此伟岸而美丽啊~~~”心服口服的墨斐按捺不住激动,慨然长叹,对这位恨不能谋面的前辈当真五体投地,在这位当之无愧的“大师”面前,他深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高山仰止”、什么叫做“渺小”。
素来不羁的梅琳雅和清冷的莉莉同样倾倒于其中的神妙,美目闪闪、钦佩不言。
良久,梅琳雅才无比惋惜的开口道:“太了不起啦,可惜啊,后人太不争气了。”
说话间,她的语气里甚而带上了恨得牙痒的愤懑。
这也怨不得梅琳雅,任谁面对无价瑰宝触手可及,却眼睁睁看着因为某些无知的意外而“可远观不可亵玩焉”,都会这样愤懑填膺——最令人抱憾的是,大师显然料到了岁月对古籍的摧残,亲手打造的魔法拓图可以说“张张恒久远、卷轴永流传”,千古之下,上面的图绘字迹依旧焕然若新;不幸的是,大师却没有料到自己的后人如此不堪,死守着偌大地宫,宁可墨守成规,也不愿探究卷轴的奥秘,时光洗礼下,不仅没能传承古老的真知,连卷轴本身也散佚了不少,哪怕是“暴殄天物”这样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其中的可笑、可恨。
“唉,如果保存较好,能够深究细节的话,我们就不至于这么被动了。”墨斐幽幽长叹,又是向往又是悲哀的念叨道,“以爱珂的法则力量和文明水准,这套技术要是足够褚完整,开天辟地根本不在话下,更不用提里面蕴含的深厚理论,一旦阐发开,阿尔泰拉利亚何止突飞猛进,绝对会出现一次跨越式的飙升!”
“即便这样,卷轴仍然值得深入研究,不是吗?”此刻,莉莉却打断了墨斐和梅琳雅的唉声叹气,冷静的说,“墨斐不是说过‘月有阴晴、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我们已经受益匪浅了,不但从中找到了解决问题的突破口,而且对突破规则与时空的限制也很有感悟,那还有什么不知足呢?况且,以阿尔泰拉利亚现今的状态,这样冲击性的发现不见得是件好事。”
“不错,没有匹配的精神,再强的力量也只是自我毁灭的开始。”梅琳雅到底是历经久远,闻言瞬间便恢复了清明,语重心长的附和道。
恍惚的墨斐也豁然开朗,摇着头自嘲道:“失态、失态,果然人心不足、利令智昏呐,亏得莉莉够清醒,不然我又要犯大错了。”
说着,他习惯性的摸了摸莉莉的头,少女顿时露出了一脸舒畅的笑意。
旁边的梅琳雅则随之撇了撇嘴,满是醋意的说:“你这是反省还是调情呢?真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哈?!”两人无不一怔,墨斐触电似的收回了手,却在莉莉不甘又羞赧的眼神和梅琳雅灼灼的目光里,感受到了所谓的“满头冷汗”——虽然他压根儿不可能流汗。
“嘛嘛,综合考量起来。”他尴尬笑着,转过了话题,“我觉得暂时不忙将这些资料移交安全局,但卡托人的动向也不得不考虑。从已知线索来看,我怀疑芬利多半跟达斯这家伙有所瓜葛,而且‘放逐者’很可能牵扯其中,提供了部分内部情报。对于这些,却必须向上面,以及格勒菲列他们讲清楚。”
二女齐齐白了墨斐一眼,倒也没有追究,思绪同样回到了眼前的要紧问题上。沉吟片刻,梅琳雅回到:“目前也不必太过紧张,从之前卡托盲目破坏‘辅阵’、试图掌控唯一中枢的行动来看,他们根本不清楚其中的秘密。唔,所以才搞出了这种名堂,难怪三头骨龙始终小打小闹,原来是怕坏了卷轴。呵呵,可惜机关算尽,终究是我们占了先机。”
“那就更要抓住机会、赶紧商议了,未来还有很长的路等着我们摸索。”墨斐收敛了浮动的心神,目光再次落到卷轴末尾那句让他们仨浮想联翩、感慨不已的话:
“愿后人宽恕我,为了关闭隐患巨大的‘门’,我不得不限制这个世界,希望悲剧不再发生吧。无论如何,我要走了,这里已无所留恋,更为奥妙的一切在等着我……”
…………
“操蛋,这样瞎等还不如打一仗来得痛快。”夏尔茨挪了一下陷进躺椅里的屁股,骂骂咧咧的嚷道。
这些天来,格勒菲列一伙儿早习惯了夏尔茨古怪的用语,至于眼下他这略显冒失的抱怨,反倒让人有点儿心有戚戚焉。
没办法,谁让无所事事呢?
自从阿尔泰拉利亚跟卡托陷入政客扯皮的胶着,“才俊”们就预感到考察团微妙的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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