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说没看头。可当来到现场,看着那热火朝天的景象,后者立刻便露出了色女的本性。
“瞧瞧这年头的学生啊,老娘只不过和校园脱轨两年多,就觉得他们比我年轻有活力啊。还是老师好啊,看着那些个老师,我就觉得倍儿精神。瞧瞧那强健的体魄,那让人振奋的大腿,那健硕的腰肢,那麦色的肌肤,那……”
孔九九不免觉得好笑:“楠楠,他们都没全脱呢,只不过露成这样你就激动得没个正形,若他们全脱了,那你不是要饿虎扑身了?你家詹大公子不会吃飞醋将人家老师都打残了吧?”
“是朋友就甭提那负心汉啊,就让他扎根在女人堆里和她们恩恩爱爱去吧,老娘决定和他解除婚姻了!”
“你受刺激了?你不是说拿捏住了他的把柄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爬墙的吗?”
“那是骗他的,谁知道他还真信了。现在谎言戳穿了,他和那母凭子贵的女人亲亲热热都来不及,哪儿还会受我威胁啊。哎呀别提他了,尽让我扫兴。九娃子,你再废话半句,我可就向孔老爹告状了哈,说你为了看齐学长比赛将他孙子丢给保姆。哎呀我家十十就是可怜,生下来就孤孤单单,现在爹不疼娘不爱……”
白了她一眼,孔九九没和她废话,而是站起身,迎向了朝她走来的齐陌申。
今天的齐陌申穿了一件休闲T恤,闲散而又淡然。为了迎接待会儿的长跑,下/身穿了一件休闲短裤,露出了强健有力的双腿。长身玉立,颀长俊雅中是力与美的结合。
那麦色的肌肤以及那层理分明的肌理,让蒋楠直接便吹了一声口哨。
不时走过的学生都暧昧地朝这边望着,目光落到齐陌申身上,对于这个一向便在课堂上展现优雅睿智的年轻硕导,心里小鹿乱撞。
阳光在齐陌申身上笼上一层清浅的金色,光影迷蒙,他深邃的眸眼带着一份认真与执着:“九九,陪我一起跑吧。”
这次的马拉松比赛是全校师生集体参与的活动,考验的便是参与者的耐力与信念。但还是有学生和老师因着那漫长的赛程而选择了放弃。
齐陌申可以有一百个不参赛的理由,却有一百零一个非参赛不可的理由。
孔九九刚想说凭借着她的耐力,她根本就坚持不到比赛结束。可看着他眼中的坚定,刹那,眼中便划过什么。
如果说大学里追逐傅景渊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那么她永远都是追在他的后头,跌跌撞撞到绝望也绝不退缩。她的毅力,又何止是一星半点?而齐陌申,则永远都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在她摔倒时,递给她双手,将那份祝福与守候也一并传递到她掌心。
拒绝的话没有再说出口。
一瞬间,孔九九明白了齐陌申会参加这场比赛的深意。
也明了了,他邀请她一起参赛的郑重。
“可是,我都没有衣服穿哎。”耸了耸肩,她故意装作无奈。她知道,心细如他,自是早就为她准备好了一切。
果然,他见她答应,俊脸上露出一抹优雅浅笑,那飞扬的弧度,似乎仅仅她应允的一句话,便代表他拥有了整个世界。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旁若无人地秀亲密啊?让我这等孤家寡人怎么活啊?”蒋楠不满地抱怨开来,眼角眉梢,却是带着极致的笑的。
“我的蒋楠蒋大小姐,也不知道是谁好端端的非得去当孤家寡人的。当初随便抓一个追求你的人凑成对,你也就不是孤家寡人了。”孔九九毫不含糊地去揭她的伤疤。
“你丫皮痒了是不是?敢再提一个字试试,小心老娘跟你绝交!”作势要去打她,蒋楠脸上满是愤愤。
孔九九早有准备,直接便躲在齐陌申身后,和她玩起了转圈圈。
“有本事别躲齐学长身后啊,咱俩单挑!有本事说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丫的你追傅景渊那段怎么算?别跑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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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人在这厢你追我逐彼此掐架着,另一头,傅景渊和詹世风的车被蜂拥的人群堵在了校外。
这次比赛声势浩大,X大联合友校,又有教育局的人前来观看坐镇,媒体记者也少不了随行追踪。
比赛本身的䦆头,似乎早已超过了那份动员师生坚定毅力的实质。
“我说,你自己要来受这份罪别拖上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年的。”银色的威航被围堵在外头,身边的学生市民蜂拥,坐在副驾驶座上,詹世风不满地抱怨了开来,“听说人踩人可真的会死人的,这种事都不知发生过多少了。咱俩能有幸再活五百年吗?”
直接扫了聒噪的某人一眼,傅景渊冷不丁开口:“你老婆真的不要了?不去挽回挽回?”
“得了,挽回个毛线啊。丫的让我给她当牛做马那么久,将我耍得团团转。我还以为她真的抓了我的短处,没想到是在诓我。我靠啊!我的一世英名就毁在她手上了!”
“你不给她这个机会,她有机会耍你有机会让你给她当牛做马?”凉凉的一句,傅景渊直接戳穿他,“何况就你那点破事,你还能有什么把柄有机会给人去抓啊?也就是你自个儿没事找事,故意给她机会抓。”
被一把拆穿,詹世风倒是没有再反驳,嬉皮笑脸着:“那不是闲来无事嘛,给自己找点乐子。”
“得,你随便怎么给自己找乐子吧。我得进去了。你不管你的未来老婆,我可得去管管我自个儿的老婆。放着儿子在家不管却来看其他男人比赛,这放古代不是该浸猪笼的吗?”
“是你自己不要这个老婆的好吧?齐子这可是正大光明。”作为两个哥们共同的好友,詹世风夹在中间倒觉得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了,但还是止不住为齐陌申说话。
傅景渊的眼光凉凉地打量着他,如同两道利刃,在他身上刷刷刷砍过几刀,后者立刻噤声。
“我有说不要她吗?不要她我会不赞成离婚?”
“你那是占有欲作祟。明明有机会和你的云璃在一起了却又舍不得放下嫂子。我说兄弟,你这种做法是不对滴。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会被人鄙视滴。做人要厚道哦,认准了一个女人便认定她,别今天见不得这个受委屈去安慰安慰她,明天见不得那个受委屈去安抚安抚她。这摆明了是不科学滴,是该严于抵抗滴。”
视线注视着詹世风的唇形,看着他一张一合大言不惭地说了一大堆,傅景渊也不客气:“你是在说你自己吧?那确实是,你还是赶紧确定下来一个目标吧,老这么不务正业地耽误下去你家老爷子非疯了不可。”
虽说是打击了詹世风,可傅景渊却也不由地深思。
他这样一方面说爱着云璃,可一方面却又放不下孔九九。这样的他,到底算什么?
可他却知道,他看不惯孔九九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一看到,心里头便犹如什么在挠,感觉浑身不舒服。
这是一定确定以及肯定的。
占有欲……确实,该是占有欲作祟吧……
打开车门,他直接下车:“你要回去的话自己去打车,记得将我车停好,车钥匙交给Tonify。”
“我靠!凭毛啊!凭毛把我拉来的是你,让我打车回去的也是你!?”
詹世风立马就不干了,拔下车钥匙也一起下车,随即锁上车门。手上漫不经心地晃荡着车钥匙,丝毫不管被挤在人群中的威航最终的命运。
马拉松比赛定在上午八点半,参赛的选手都严阵以待,都在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当在人群中搜索到孔九九的身影以及她旁边那碍眼的人时,傅景渊眸色一沉。尤其当看到他们身上那犹如情侣装的运动服,他只觉得太阳穴又不规则地跳动了起来。
“走,我们也去报名参赛。”傅景渊直接便拖起了后头的詹世风,往评委席走去。
“我靠!四十多公里啊,会死人的!你丫要整我也不用这么狠吧?我老婆孩子都还靠着我拉扯大呢。”
回头,正好将他哀怨的话读了去,傅景渊示意他往观众席上看正被人搭讪的蒋楠:“得了,你已经没有老婆了。”
后者立刻蔫了下去。
而傅景渊,一身西装在大多数都是运动服的学生中格外显眼。修长的双腿快步迈着,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注视着孔九九。在她的视线终于对上他时,他却朝她比划了一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