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腾,热气翻涌,一看便知这茶的温度与那刚刚滚开的白开水怕是无异。
薛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瞧了瞧苏紫瑶言笑晏晏的模样,终是颤抖的从素月手上将茶接了过去。茶水刚一入口,一阵灼痛便自口中蔓延开来,即便如此,薛毅却始终不敢将茶水吐出,任茶水硬生生的将眼眶都烧红。
苏紫瑶见着他这幅模样,双眸微眯,默不作声。直至他将整盏茶水全部饮尽,放下杯盏,方才笑道:“薛大人今日前来不会只是闲着没事干,想同本宫讨杯茶水喝吧?”
薛毅缓了缓口中的灼痛:“不瞒王妃,今日下官前来乃是为了非卿与孩子,下官希望王妃能够在非卿面前为下官求求情,下官……”
话未说完,已被苏紫瑶出声打断:“求情?大人说笑吧,本宫能在姐姐面前为大人求什么情?大人与姐姐还未和离,说到底名分上您与姐姐都还是一家人,找本宫这么个外人给大人求情。还是算了吧,本宫可不想到时候闹得里外不是人,还被人说本宫多管闲事,搀和别人家是非!”
苏紫瑶特意加重最后一句,果不其然看到薛毅脸色猝然煞白,那张被龙诚璧等人赞誉为辩才无双的嘴开开合合,最后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掺和别人家是非,这是苏紫瑶第一次在学家为曲非卿出头之时,薛毅对她说的话。这句自己过去用来逼退苏紫瑶的混账之语,如今原封不动的被苏紫瑶用来讽刺自己,薛毅尴尬异常,却无言以对。
当初自己所做的每一样事情,如今却一件件的全都反噬了回来,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当初曲非卿所受的每一分痛楚,如今他也都要重新经历一番,体会比那人更痛的苦楚,才能长记性!
所有的辩驳之语如今都显得苍白无力,沉默良久,薛毅只暗哑着嗓子吐出一句:“非卿不愿见我,连孩子也不愿让我看上一眼。”
“孩子?你还有脸想见孩子?”苏紫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的笑了起来,“当初是谁紧赶慢赶的求着某人回来看他们母子一眼,却得了好大一闭门羹的?那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来着?既然母子平安无事,便不回来看了。现在倒是想起他们来了,想见他们了?不用了,我替姐姐回你一句,他们母子安好,不劳薛大人惦记。”
苏紫瑶起身作势便要往外走,薛毅慌忙起身想要揪住她,却被边上的素月一把制住:“薛大人,自重。”
薛毅怔了怔,眼见苏紫瑶越走越远慌忙喊道:“王妃留步,下臣有话要说。”
苏紫瑶脚下一顿,头却未回:“本宫与你没话好说。”
“这几年是下臣太过混账,求王妃听下臣一言。当年下臣娶了非卿以后接连升官,被同僚耻笑借着非卿一家的荣光方才上位,一直觉得憋屈烦闷。后来非卿的爹爹逝世,同僚之间的排挤更是越发明显。非卿生性刚直,不懂**的圆滑世故,虽然心疼我却一直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我,久而久之两人之间生了嫌隙,且愈演愈烈,终究导致如今这般不可挽回的场面。下官一时糊涂,误入了歧途,知道自己难求非卿的原谅,但是下官现在是真的想要弥补,想要重新爱护非卿以及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