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璧想要尝鲜品蛇羹,合该去揽月楼,而非听雪轩。”许久不曾听到龙诚璧回应,苏紫瑶轻叹了一声,转头迎向龙诚璧微沉的脸道,“你都知道了?”
对赫连氏那样的说辞,苏紫瑶从未期待能够瞒过眼前的男人,而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这个人一大早出现在听雪轩便是证明。
“我才离开王府几日,王府两处便接连出现蛇虫扰民之事,而若非闹出了人命,我竟丝毫不知。”龙诚璧冷哼一声,脸上已带了几分愠色。
苏紫瑶低叹一声,伸手握住他的手:“是我让素月她们不要告诉你的。一来不想让你分心,二来我也能够处理。”
龙诚璧双眸一凛,眼中划过一抹了然:“这么说来,揽月楼中的那些蛇群果真是你的手笔。”
苏紫瑶拉过他的手,将头依了过去:“我曾问过你,是给乔家留点希望,还是干脆便将着最后的希望全都掐灭?你当时告诉我,一切由我所想。既如此,这事便该有我自行处置,不是吗?”
龙诚璧沉默良久,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声:“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用这样的方法处置乔雪薇。瑶儿,苗疆巫蛊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却素来不以为然,当初攻打苗疆之时,也不曾见苗疆之人以此御敌,更觉其为子虚乌有之事。故而暗卫通报之时,我才会如此震惊,瑶儿,我从不知,你竟然还会这样的蛊术,你究竟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龙诚璧说到最后话语之中竟多了几分了挫败,苏紫瑶却听出他并非介意自己精通那被中原人所忌惮的巫蛊之术,而是介意自己精通却不曾早些告诉他。
“诚璧既然想知道,我便再告诉诚璧一件你不知道的事情如何?”苏紫瑶抬起头来,朝着龙诚璧俏皮的眨了眨眼,“并非所有苗疆之人都精通巫蛊之术。即便在苗疆,能够习得且精通巫蛊之术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我之所以懂这些,是因为我是苗疆的圣女。苗疆的圣女从小便与蛊物相随,是苗疆人公认的……今后独一无二的……蛊王。”
“蛊王?”龙诚璧一怔,从带着苏紫瑶回来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苏紫瑶在苗疆的地位相比起苏岩那个所谓的族长怕是只高不低,当初会被作为贡品献给自己纯属意外,却不想苏紫瑶的地位竟如此特殊。
苏紫瑶点了点头:“苗疆每五十年都会从未满十岁的小孩子里面挑出资质上佳者成为下一届的蛊王,由上一届蛊王以及苗疆的蛊婆们一同抚养教导,在上一任蛊王逝世之时接替蛊王之位,成为苗疆名符其实的主子。在你攻破苗疆之前的一个月,上一任的蛊王刚好因病去世,本该由我接替蛊王之位,却出了你这个意外。”
龙诚璧张开双臂,将苏紫瑶揽进怀里,双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喉咙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干涩:“瑶儿,你后悔吗?”
后悔跟着自己离开苗疆,后悔同毁了自己未来的男人相爱,这个女人本该端坐在苗疆那高高的位置之上,接受所有苗疆人的朝拜,地位超群,受人敬仰,却因为自己的残忍,沦为这深闺的一只笼中鸟。在这府中受尽委屈,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