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这一次离家,心情与上次大为不同,有了父亲的允许,他心中再无顾虑。纵马驰骋,心中彷徨一扫而空。
与殷野王一战,赵禹察觉到自身当下武功修为还算不得什么。世上有太多人强过自己,旁的不说,单单汝阳王府供奉的那些武功高手,自己还远远无法匹敌。尤其通过阅读张三丰的笔记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养气法都还有缺陷,未臻圆满,希望这次离家能有所收获,补足功法的缺陷。
离开吴兴,赵禹直达集庆附近长江口。他记起前往蝴蝶谷求医的常遇春和张无忌,便想要去瞧一瞧,转念又想到分别已有数月,或许这两人都已痊愈离开,自己纵使赶过去,只能见到那脾气古怪的蝶谷医仙。这般一想便作罢,那蝶谷医仙都未必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赵禹便沿江西去,他从张三丰口中得知神雕大侠杨过的事情,这番寻去了结一桩婴孩时的因缘,也想瞻仰一下大侠后代的风采。
行到鄂地时,赵禹又想起那个父母双亡的小姑娘周芷若,不知眼下她在武当山如何了?赵禹虽然答应过周船夫要照顾周芷若,但他行走江湖带上一个小姑娘本就诸多不便,况且周芷若一心学武,留在武当山正是如鱼得水。自己若贸然上山去接她来,反倒辜负了对周船夫的承诺,且小姑娘见到赵禹,难免又会忆起前尘而伤怀。
赵禹折转向北入河南,到了汴梁附近的县城时,却看见一桩颇有趣的事情。
原来在客栈斜对面民居土夯的围墙下方,有炭笔画的一个模糊的莲花图案。这图案隐蔽,许多人都看不到,偶尔看见了都只当做孩童涂鸦之作。而赵禹却晓得,这图案正是明教中人联系的暗号,他与常遇春同行一路,曾见常遇春数次留下那暗号。
不过赵禹终究不是明教中人,对那些暗语的意思并不清楚,只是偶然看见这图案,勾起些许兴致。
讲起来,江湖中人谈明教而色变,赵禹却与之颇有恩怨。他有恩于常遇春,又见识过彭和尚与白龟寿肝胆相照性命相许,却又被殷野王重伤。他对明教并无喜好抑或厌恶,只是因其旗帜鲜明反抗元廷而颇感兴趣,见到这暗语,便生了几分好奇。
随后赵禹漫步小城,又发现几处类似标记,并从几处标记中推断出一些信息,猜到这些标记应是明教中人召集同伴所留。
一路行来毫无波澜,赵禹静极思动,便想要去一窥究竟。他都想见识一下明教中人究竟行事如何乖张肆虐,才引得江湖中人那般鄙夷。
顺着标记所指方向,赵禹一路摸索去,很快就出了县城。日落西山时,远远看到山坡上有一处破败不堪的庙宇,当中隐隐有人头攒动,便猜到明教中人似是在此处聚会,赵禹跃入道旁荒草中,小心翼翼潜过去。
距离破庙约莫还有半里距离,赵禹耳边听到几道喘息声,绕过去一望,看到几名着白袍的汉子正隐在岩石后似在观风放哨。只是这几人气息粗浊,不似有高深武功,竟连赵禹从身边潜过都毫无所觉。
赵禹从常遇春处得知,明教徒都穿白袍,衣襟处绣一簇红色火焰,见到这几人打扮,更笃定了自己猜测。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到山后,天色愈发昏暗。绕过那几个暗哨,赵禹轻轻巧巧跃进庙宇中,翻身上了矮檐,有茅草遮挡,若非刻意走来抬头观望,断断不会发现他的身形。
破庙正殿里已经燃起一堆篝火,约莫二三十名汉子围火而坐,有两个卧在草堆上,呻吟不止,白袍下有血色隐现,似是受了极严重的伤。
赵禹探出头扫一眼,便将殿中情形尽收眼底。他看到这些汉子人数虽多,但都不似武艺纯熟之辈,有两三个身形壮硕的似乎颇具勇力,但更像码头挑运的行脚汉子而不像江湖中人。
正疑惑之际,又听脚步声响起,赵禹敛住呼吸,看到三个一般打扮的明教徒从眼下走过,进入了破庙主殿里。
夜幕渐深,陆陆续续有人赶来破庙,原本还宽敞的大殿竟已人满为患。新来这些人望见篝火旁那两个伤者,无不变色,冲上前去询问。
赵禹在檐下听到众人寒暄,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两名伤者中一个走一趟辽东赚了一盒大珠,带回汴梁要出售,却被本地一个帮派金枪门给抢夺去。这人心中不忿,便寻了两个教中兄弟去理论,那金枪门恼羞成怒,强杀了其中一个,这两人虽捡回了一条命,也已经身受重伤。
明教教义便有一条,凡入教者皆是兄弟姊妹,一方有难须八方来援,这些明教徒都是为了此事才赶来这破庙。
那金枪门在汴梁都是个了不得的地头蛇,赵禹去年路过汴梁时便有所耳闻。这帮派虽没有苏州城海沙帮那般势大,但派中都有上百个壮丁,十余个武技纯熟的好手,在汴梁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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