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循着标记指示的方向行去,渐渐行到偏离天鹰教营地十余里外一处隐秘的沼泽地中。此处已经没了道路,落脚处泥泞无比,哪怕以赵禹的轻功,也落得一身泥点,狼狈不堪。
“我在这里……”
赵禹正踟蹰难以落足之际,忽听到张无忌的低唤声,循声望去,只见浑身被泥草裹住的张无忌正在一片草丛中向赵禹招手。
赵禹小心靠过去,低声道:“你不老实在原地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嘘……”张无忌做个噤声手势,翻开面前将近一人高的草丛,往远处指着说道:“刚才我隐在那里,瞧见天鹰教的封坛主带一路人冲向那个方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才缀上来瞧一瞧。”
赵禹闻言后,颇为惊喜道:“可有什么发现?”
张无忌讪讪道:“我的轻功不够,再往前去不能隐匿行踪,只好趴在这里等着你。”
“那你在这里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得了张无忌查到的线索,赵禹长身而起,翩若惊鸿掠向远处。
张无忌瞅见赵禹渐渐消失的身影,表情复又变得阑珊起来。算起来,他们两个认识也有六七年的光景,张无忌眼瞅着一个最初逞强险些丧命在鞑子兵刀下的少年成长为威震天下的小魔君,而自己却至今蹉跎无所成就,心中不无失落。他虽没有扬名天下的野心,但少年心性也想学赵禹一般快意恩仇,心中却每每阻塞不得畅快。
且不说藏在草窠里的张无忌,赵禹施展轻功向前方掠去,过了不多久,便瞧见不远处夜幕中有人影在攒动。他放缓了步调,也从泥地里悄悄趟过去,便渐渐听到夜风送来的谈话声。
“……什么小魔君,还不是被咱们殷堂主略施小计摆弄得一筹莫展……”
“不可大意,那徐达屡败鞑子兵,不是易与之辈……”
“封坛主您太小心了,他们智谋再高,也不晓得咱们将粮草藏在大营十几里外……”
赵禹渐渐逼近,看见一处浅滩上摆了一溜竹排,上面堆放了满满的粮袋。将近两百余人守候在此,个个都是有武功底子的精悍之辈。瞧见这一幕,他越发肯定殷野王逗留在湾塘必有所谋,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摆弄出这些巧招。
他权衡一番,觉得单凭自己势必无法杀败两百多名武功高手,便记下了方位然后悄悄退走。
接回了张无忌,两人一起赶回博望军营。今次有此意外收获,多亏了张无忌醒觉,赵禹也不吝夸奖道:“先前我说错了,你这小子真是有一番运道,帮我解决了一个大大难题。这一次,应该给你记上一功!”
张无忌略带羞涩说道:“我又不做你军中的将军,要功劳有什么用。我身上寒毒全赖你相助才能清楚,帮一把手也是应该。不过,你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害了我舅舅和天鹰教众人的性命。”
赵禹摆手道:“他们若识相一些乖乖出来投降,一切都好说。若还要顽抗到底,我也不会手软。毕竟,我还要为滁州皖南数万大军负责!”
张无忌心知能得到赵禹这个承诺已经殊为不易,也不再强人所难,只盼望舅舅殷野王不要再继续冥顽不灵。
回到博望军营,天色已经大亮,赵禹即刻点起五行旗精营兵马,着庄铮、辛然和唐洋三人带领,发兵往天鹰教藏粮之处。他自己则携大军围堵住湾塘那一片沼泽地,务要令天鹰教自殷野王以下一人不得走脱。
虽然侥幸探知天鹰教的粮草所在,可以将他们从湾塘中逼迫出来。可是赵禹的心情还未轻松,一想到天鹰教那隐藏在暗处的帮手不知会有怎样的阴谋,他的心弦就禁不住绷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