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跌宕,瞧着眼前这温情一幕,却着实没有感同身受的滋味。他在一边催促道:“得了,你们祖孙两个有什么话要说,以后大把的时间。这沙漠里四野皆敌,还是赶紧走吧。”
温情荡漾的气氛被赵禹不耐烦的一句话破坏无疑,殷天正抬起头望着赵禹说道:“无论如何,你既然没有圣火令,这教主之位便不算名副其实。只有往后寻回了圣火令,我才肯心甘情愿认你这教主。至于天鹰教那一群叛逆,我带他们与六派死战,洗刷所犯罪孽!”
能得这顽固老者退让一步,赵禹已经颇觉满意。天鹰教这些人马与滁州十数万大军相比,着实算不得什么,但若能重归明教,对中原各路红巾军的震慑意味却十足。这些天他虽然一直在西域奔波,但对中原局势却仍思虑颇多。无论西域之事如何收场,对红巾军的恶劣影响势必很大,这时候,明教内部尤其需要一个稳定团结的气氛,才能在最短时间内稳住人心,不至于使大好形势一落千丈。
殷天正站起身,一手揽住张无忌的肩膀,另一手则拉住殷离的手,和世间任何一个慈祥老翁都无区别。他口上虽不承认赵禹的教主之位,态度却稍有收敛,转头问道:“咱们现在是回光明顶?”
赵禹摇头道:“我好不容易才用你外孙将各派目光从光明顶转移开,哪能再走回头路!原本我还有些踟蹰,现在多了鹰王你这助力,越发有把握了。”
殷天正眉头一皱,不悦道:“无忌是个活生生的人,是你手里的棋子吗?”
张无忌连忙道:“外公,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就算魔君不耍手段,只要我出现在世人面前,他们都会蜂拥来追问我义父的下落。我不想这一世都躲躲藏藏活着,不如索性痛快些做个了结。”
听到张无忌的话,殷天正面色稍霁,温声道:“这些年可委屈你了。”
他又问赵禹:“你到底有什么计划?”
赵禹摇摇头说道:“人的心思哪好简单揣测,只要他们乱起来,晓得这件事就可以了。至于能闹成什么样子,我也拿捏不准。”
“那到底要做什么?要去哪里?”
赵禹往北方指了指,说道:“我与五散人约定在北面绿洲汇合,到时候瞧一瞧形势再说。只要不让他们合力围攻光明顶,咱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剩下的,就瞧瞧能将六派摆布成个什么凄惨模样了。”
其实赵禹本来已有计划,只是在出手惊退宋远桥之前,往东方游荡的冷谦突然发现大批来历不明的人马踪迹,着韦一笑紧急来报。这使得已经渐渐明朗的形势又添变数,原本yin*六派去和汝阳王府厮杀的念头只得作罢。
四人一起往北方行去,殷天正挟住孙女,赵禹则拉住张无忌。一路奔行,殷天正有心要考校赵禹,始终领先他一丈距离。对这老者老而弥坚的好胜心,赵禹也只一笑置之,并不在意。只是他落后殷天正,眼前却不时晃过那殷离哀怨眼神,心中倍感不适,索性加快了脚步,越过殷天正,渐渐将他落在后方。
夜幕降临时,赵禹等人到达了相约的绿洲外,远远便瞅见何太冲等一干昆仑高手,还有崆峒五老皆在绿洲外流连。
赵禹挟着张无忌,不好公然露面,便由殷天正出手拉开一个缺口,他才趁机带着张无忌和殷离冲进绿洲中。
这一片绿洲面积极为广阔,纵横数十里,沿着早先约定的标记,赵禹在一道干涸的河沟与先一步到达的周颠等人汇合。周颠这一行二十余人,虽有骆驼代步,但一路带着各派高手兜圈子,也早已人疲马倦。
在这里,赵禹收到韦一笑送来的最新消息。汝阳王府的人马似乎察觉到昆仑山左近形势变化,往东北方转移,摆明了置身事外的态度。
对此,赵禹倒不甚失望,若汝阳王府肯轻易入瓮,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冷谦所查探到的那一路人马到底属于哪一方?玉门关早已被封锁,为何会突然又出现一路人马?莫非在这旬日之间,中原之地又有变化?
入夜极深时,冷谦这一路十三人终于赶到绿洲,令人惊喜的是,他们竟带来了纪晓芙母女!
赵禹一路迎上去,既喜且惊道:“周姑娘呢?她怎么没和你们在一起?”
纪晓芙惊诧道:“周姑娘竟也被掳去了?我和不悔被载在车里不知被送往何处,一路也没有见过周姑娘啊!”
听到这话,赵禹心绪陡然下沉,圆真将三人一起擒去,为何只有纪晓芙母女回来,却独少了周芷若?
沉默片刻,他才强挤出一个笑容,又问道:“你们是如何脱困的?”
纪晓芙没来得及开口,杨不悔已经说道:“是一位黄衣衫的姐姐救了我们,她生的可漂亮了,好像仙女一般!可惜我就没她生得好看……”
赵禹闻言后心跳陡然加速若擂鼓,疾声问道:“那位姐姐现在何处?”
杨不悔摇头道:“她带着我们往西来,在绿洲外撞上了冷谦先生,然后就离开了。她还让我娘和我转告你……”
未及得听完杨不悔的话,赵禹已经往绿洲外疾掠而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