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蔚踉踉跄跄的离开伽罗镖局。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除了圣教,她没去过别的任何地方。除了袁隐堂,她没在乎过任何人。就算是圣教教主,在她心目中,也比不过袁隐堂对她的重要性。
这么多年,她做很多事情都是为了引起袁隐堂的注意,却是不曾收到过他的任何回应——
——
伽罗镖局
莫蔚突然折腾了这么一出,天都快亮了。
既然莫蔚出现了,那么圣教教主很快也会出现。
陌舞原以为袁隐堂会部署接下来应对圣教教主的行动,谁知——
“我已经安排临海带你立刻离开这里。你简单收拾一下立刻出发。”袁隐堂突然带给陌舞这么一个消息,让陌舞有些措手不及。
“你——让我离开?不需要我帮忙了?”陌舞有些震惊的看着袁隐堂。
袁隐堂以沉默回答陌舞。
“袁隐堂,你不像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到底怎么回事,真的不能说吗?”陌舞并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但袁隐堂突然地转变来的太奇怪了。
由不得陌舞不怀疑他。
“我们之间只是一场合作,如今我不需要跟你合作,那么你又何必还留下来呢?对你来说,不会有任何损失,我曾经答应你的条件全都照办!”袁隐堂如此说,更加让陌舞怀疑他是遇到了什么突发状况,或是有什么隐衷没有告诉自己。
“袁隐堂,你真是出尔反尔。你当我的时间很空闲是不是,让你没事涮来涮去!”陌舞瞪了袁隐堂一眼,起身就推着他往外走。
“麻烦你出去,我现在要收拾一下。收拾好了我立刻就走!”
袁隐堂沉默的看着陌舞,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涌动,陌舞视而不见,大力将他推出了房间。
房门关闭,陌舞看着桌上放着的荷包,眸光闪烁一下。
袁隐堂突然改变主意,难道是不想拖累她?
其实袁隐堂虽然冷漠凉薄,却是公私分明的人。也许他已经料到了接下来面对圣教教主将是一场硬仗,不想连累她所以——可如果他真是这么想的,一开始就不会找她。
他们最初不就是一场交易吗?
如今袁隐堂也说了,答应她的事情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但却不用她继续留在伽罗镖局了!如果只是因为莫蔚的事情,莫蔚虽然走了,但危机并没有真正解除!袁隐堂会如此草率吗?
越是如此,陌舞越加不可能离开!
不过面上还是要做给袁隐堂看。
——
半个时辰后,陌舞坐上了袁隐堂安排的马车,马车朝着伽罗镖局在京郊一处秘密的别院驶去。这个别院只有袁隐堂和临海两个人知道,连临凤都不知道。圣教教主和莫蔚更加不可能知道。
袁隐堂如此安排,就是不想伽罗镖局发生的任何事情影响陌舞,等一切尘埃落定,临海自然会带她出来。
一路上,陌舞也从临海沉重的神情中猜出了一二。
袁隐堂更像是在安排后事。这种沉闷压抑的感觉让陌舞也有些透不过起来。
可临海对袁隐堂忠心耿耿,临海这边是不会泄露任何信息给她,陌舞想知道袁隐堂在想什么,还是要从袁隐堂嘴巴里面撬出信息。
——
与此同时,景阳宫
又是一天夜幕降临,依旧没有陌舞的消息。
前几天淳于止还能沉得住气,今天却是大发雷霆。
遥川和当归都没见过自家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书房跪了一地的王府隐卫,就连遥川和当归也齐刷刷的跪在淳于止面前。
“再给你们最后一天时间!掘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出来!否则全都提头来见!”
淳于止面色铁青,声音如同千年冰霜一般,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是,主子。”一众隐卫齐声开口。
“滚!”
淳于止扬手将书桌上的卷宗全都拂到了地上,冷喝一声。
隐卫齐齐退下,偌大的书房就剩下盛怒当中的他。
他是担心陌舞的安危才会动怒!
如今淳于飒中毒,朝野人心混乱,西域又有圣教暗中潜入京都,形势危急一触即发。这等危急关头,她竟然不见了?
这让淳于止如何还能沉得住气?
而淳于霆那边,此刻却是另一番局面。
淳于霆在屋内摆弄着从景明宫搬来的花花草草,大有一番观庭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的惬意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