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一直未曾定亲,家祖和家父都写信让我回去,早日把婚事订下,待成家以后再出来入仕。”
杨重心说终于说到点上了,忙接了一句:“那倒也是。男大当婚,怀仁今年也二十许了,如何还不成家?可是有了心上人?”
周媛坐在里面听得清楚,心里不由一颤,心说他怎么就问到这了?
谢希治一顿,看向杨重时,见他面上有调侃的笑意,只当他是随口玩笑,就回道:“王爷说笑了,希治徒长了老大岁数,却至今一事无成,如何有心思思及婚事?”
杨重听了这话不由自主往屏风内看了一眼,却又飞快收回目光,进一步说道:“哎,此言一听就是推脱之语。成婚乃是人生大事,又不耽误你建功立业,这里也没旁人,怀仁难不成还害臊不成?难得你我投缘,若是你当真属意哪家闺秀,不嫌我鄙薄的话,我倒愿意做这个现成的媒人。”
“王爷厚意,希治心领,若真有这一日,必来请王爷做媒。”谢希治还是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只避重就轻说了一句,然后就举起杯来敬杨重。
周媛本来就不高的情绪,到此时更加低落了。
“王爷怎么忽然管起闲事来了?”信王妃也把外间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就跟周媛嘀咕,“他莫不是吃醉了?以前他可从不理这些事。”
周媛扯动嘴角笑了笑:“八成是喝多了酒。”
信王妃蹙眉:“不至于呀,这才多一会儿呢!”说完抬手叫大郎过来,“你去看着你爹爹,叫他别吃太多酒,还有,别说是我说的,就说怕熏着妹妹。”大郎应的干脆,然后就飞跑出去管他爹了。
“这个谢公子出身名门,又人品出众,至今不成婚,只怕早就另有打算,王爷这么不识趣的追问,也不怕把人家惹恼了,不再来了。”看着大郎出去了,信王妃又跟周媛嘀咕了一句。
周媛伸筷子挟了一片鱼脍蘸调料吃了,然后附和道:“是啊,一定是另有打算了。”易地以处,换成自己是他,恐怕也就另有打算了,难不成还等着她么?
杨重那里不好再说,也只能就此打住,跟谢希治继续饮酒,又得分心应付来捣乱的大郎,后面更是再没有机会再开口试探谢希治了。
里面周媛意兴阑珊,信王妃怕她还不舒服,见她停筷不吃了,就说陪她回去休息。周媛点头应了,跟信王妃从这面的门直接出去回房,只让侍女去杨重那里打了个招呼,连面都没露就走了。
听了侍女的回报,杨重和谢希治都有些意外,杨重看见谢希治的神情,眼珠一转,说道:“十娘前几日就不太舒坦,兴许是不惯岭南潮热,有些中暑,这几日都蔫蔫的呢,让她早些回去歇着吧。”又赶两个儿子回去睡觉。
“公主不适,可请了大夫来看?”谢希治不由自主追问了一句。
杨重心里舒坦了一些,答道:“看过了,倒无大碍。”然后就不多说了,只让谢希治吃菜喝酒,一直到月上中天,宴席散了的时候,也再没提过一句周媛。
等到最后送走了谢希治,他扶着内侍的手回后院的时候,自己还暗笑嘀咕:“让你在我面前装傻,早晚有你求我的一天!”
谢希治回去以后虽然有些担心周媛,但又觉得她有哥哥嫂嫂照顾,应该没有大事,他这里也不能再在郁林耽搁,需要先回邕州等宋俊,于是第二日一早就出城西去,回邕州了。
杨重得到消息以后,不免又犯了嘀咕:“难道是我猜错了?他莫非是嫌十娘嫁过人?不行,下次再见到他,一定得想个法子问个清楚明白!”女子青春有限,十娘又身份尴尬,他可不能让她这么空耗着年华,若是谢希治无意,那他就要另给妹妹寻一佳偶了。
等等,另寻佳偶?对啊,他完全可以声东击西么!杨重来了主意,当下就命人铺纸研墨,给宋俊写了一封信。
这种事宋俊一定不会瞒着谢希治,杨重真的很期待那二人看到信的反应,于是每日都盼着有从邕州来的信,连自家食肆开业这样的事,都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他左等右等,一直等到九月底也没等到回信,却又等来了谢希治,与他同行的,还有宋俊的女儿、侄儿以及外甥女。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最近码字太多,好像有点伤着了o(╯□╰)o
明天有没有双更,就看今天晚上能不能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