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听到妈妈用这种语气说话。
“妈妈,不会的。”不会的,这一辈子我会好好护着你们,这样的事再也不会发生,只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妈妈在月光下微笑,响亮的应了声好。
顺着声音将李惜抱了起来,也不知道李惜说的不会是不会怪奶奶,还是不会一辈子就是这样了。
听到儿女的保证,做妈妈的总是开心且欣慰的。
“惜惜今晚还要一个人睡吗?”
李惜点头。
“好,那惜惜早点睡,妈妈去把桌子收拾一下,你爸和大爷估计还有的喝,我去把菜热一下,免得吃下肚去明天又要折腾。”
“妈妈,你也早点睡。”
“好,惜惜乖。”
妈妈轻抚着李惜的背,又给李惜盖了床薄被,才走出来,随着木门的打开,爸爸和大爷正在谈论车子的声音传进来,不过一瞬,又被掩去。
李惜闭上眼,眼前却是走马灯似的乱糟糟。
一会儿是她离开她家时,爸爸厉声喝斥,“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一会儿是妈妈低低的哭泣声,“惜惜,你可是想清楚了?你不后悔?其实,爸爸妈妈……”
小舅舅、段承玉、听白、安容,一张张脸在惜惜的眼前晃过。
然后是她一个人躺在医院里……
李惜将眼闭的更紧。
四年了,已经四年了。
她意识到自己又做错了一件事。
随后,一夜寂静无声。
再睁眼时,天色将明,门前的月季花上还沾着露水,晨风吹来,带走李惜额间丝丝痛楚,走起路来脚步都不免轻快了些。
“细娘,早上好。”“大娘,早上好。”“圆圆哥,早上好呀。”“……”
回应她的是更为热烈的招呼声。
“惜惜啊,怎么今天起的这么早啊,这么早就起来帮你妈妈干活啊?”
“惜惜真是懂事啊,我这里有一盒百雀羚雪花膏,你拿去擦擦,免得落下疤痕。”
细娘喜欢这些东西,家里的姐妹也常送来,细娘也常招呼李惜用,李惜接过来看,上面带着老上海的风味,在这个时候可是时髦的紧。
“谢谢细娘,我妈说我年纪小,用不着这些,以后长开了就没事了。”
似乎这话妈妈经常说,李惜低头笑了笑,又说,“细娘,我只是破了点皮,不会留疤的,你看,都结痂了。”
李惜踮起脚尖凑到细娘跟前,让她看,细娘笑着她的脑袋,看的认真。
“嗯……是结痂了,那你这几天不要去碰,痒也不要去抓,记住没,女孩子要是留疤以后可不好看。”
“知道了,细娘,我妈叫我去菜园里摘菜,我先去啦,细娘大娘你们要不要摘,我给你们一起摘回来啊?”
“不用不用,你大爷他去了,等会儿就回来了,待会儿你来我家抓一把长豆角,好吃的。”
“欸,好咧~”
李惜清亮的嗓音应着,美好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