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却又忘记了应该怎么做。
于是他打定主意,要再尝试一次,对这两只还未开化的怪物劝阻一番。
就像几年以前,他对着自家的屋檐上的麻雀用稚嫩的语气说:“不好意思,能换个地方筑巢吗?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就像几个月前,他对着濒死的精灵鹿用安慰的语气说:“结束了,都结束了。”
就像每一次,他在猎物的尸体前祷告说:“愿猎神与你同在。”
现在,擂台上,他紧闭着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不要再打了!”
“不要再打了!”
空旷的擂台上,仿佛传出了若有若无的回声。
一句话说出口,小猎户自战斗始便郁结在胸口的压抑而神妙的感觉就此消失了,整个人感觉身心一轻。他保持着紧闭眼睛的状态,默默地回味着刚刚的感觉。如果说他一直坚持的与怪物对话,是因为觉得怪物们“也许”会听懂自己的语言,那么在刚刚的一瞬间,封尘却产生了一种它们“一定”会听懂自己话的感觉。
没有任何道理地,他坚信自己的意志能够传达到怪物的心中,在那些智力低下的野兽的脑海中形成清晰的意识。他坚信那些怪物会将自己的语言当做切实的信息来思考,而不是当做无意义的嚎叫和挑衅。
他这样坚信着,如同坚信狩猎之神一定会庇护大雪山的子民一样。
于是他做到了。
两只怪物做出了战斗以来最长的一次对峙,紧接着在同一时间,它们互相缠绕的颈部缓缓地分开,四肢倒退着相互退出四五米的位置。水生兽们将后肢弯曲,尾巴盘旋着坐下来,在擂台上和封尘成三角的分布,不再移动。
“他做了什么?”
“骗人的吧?”
“怪物停下来了!”
“也许只是打累了吧。”
群众窃窃私语的声音最终变成了哄然的浪潮,尽管看过了那么多场比赛,这一场却是最莫名其妙的。少年在先前的比试中没能将两头怪物分开丝毫,但却在一阵嘟嘟囔囔的话语和一声吼叫后,让它们奇迹般地停了下来。
坐定了的水生兽们脑袋四下转动,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偶尔地,它们也会互相对望一眼,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和警觉。这种湿地栖息的怪物本性凶恶而狂暴,能够在擂台上将本性压制到这种程度已经可以算的上是神迹了。
“尘小子……”聂小洋在心中搜罗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合适加诸他身上的词汇,“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只用霸气就镇住了怪物吗……这还真像是话本里才有的情节。”申屠妙玲的惊讶程度没比其余众人轻多少。
“叮!”挑战成功的铃声再次敲响,与从前不同的是,观众既没有像面对“沙丘训练营”来的优秀猎人一样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和鼓掌声,也没有像面对唐求一样发出纷乱而愤怒的嘘声。大部分人都左右顾盼着,不明就里地朝周围的看客询问,试图能找到一个人来帮忙解释当下的情景。
“猎人荣耀在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