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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们便用出了那个叫龙髓浆的药水。”怪物心有余悸地颤抖了一下,舌头伸出去在猎人的面前徘徊了半晌,还是将封尘的一只腕甲摘下来吞进了肚子里,“不好意思……老习惯了。”
猎人们下意识地捂紧了身上的装备,虽然知道这种程度的防护在那根神乎其技的舌头面前几近于无。
“我只记得自己通过雾水接触到那药剂,然后就是止不住地想要……发怒。”古龙回忆道。
“龙髓浆对你也有同样的作用吗?”封尘惊道,那药剂的原主人,来自东方的尤达曾经告诉过自己龙髓浆的原理,只有使用远超用药者的上位龙种血液,才能发挥正常的效力。而远超古龙的血液又要上哪里去找得到?
“不,我也是清醒过来以后才知道,那药剂于我的效果和其它怪物是不同的。”那兹其说,“在那个药水中,我闻到了一个老朋友的味道,我能感觉到它……很痛苦。”
“古龙的生命形态和大陆上其它生物不同。我没有父母,也不会真正死去,唯一的同伴便是和我有着同样生命形态的其它古龙种。”怪物人性化地一皱眉头,鼻尖根部的皮肤泛出一小片波纹,“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能让我发怒的话,非是它们受苦不可了。所以我便追了出去,满脑子想的都是疯狂的报复念头,数月积攒下来的力量一下子喷涌出来。”奥奥那兹其表情狰狞道,周身的光线和水雾急剧地变化成各种形状。
猎人们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里默默为那两个触了它霉头的猎人默哀。
“这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它泄了气地趴回地上,身周升腾起来的水雾也缓缓消散,“那药剂瞬间侵蚀了我设下的大片雾场,在我领域中的所有怪物一个不剩地都中了那种诡异的毒。低阶的怪物纷纷瘫软得无法移动,稍高阶些的突然发起狂来,一个个地咬碎身边的族员和同类,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位阶最高的还能勉强维持灵智。”
“我能感觉到那些怪物毫无来由的畏惧,就像是我将自己的威压提升至极限时,它们才有的表现一样。那个时候我便意识到这种药剂的效果了,也明白了自己的雾场正是帮助它传播的最佳途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领地内的生命因我而死,于是我想收拢自己的雾气……”
“你失败了……”封尘传达过去一股带着遗憾的善意。
“只有对自然毫不敬畏的傲慢的人类,才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药剂来!”霞龙狠狠地将甲壳状的尾巴拍打在地上,惊得猎人们向后猛地一仰头,“我需要将这些雾气尽数收拢回自己的身体,才能完全地隔绝它的伤害,但这便意味着我要独自承担所有的药效,但我自忖难以抵挡。而即便我不主动收拢雾气,它们也本就是我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还是会受到那药剂的影响,因此我不得已,只能切断了自己和雾场的联系,任其自由发展。”
“相信我,五百只发狂的普通怪物对这片猎场的破坏,也不会比得上一个愤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