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片刻,然而想要快速脱逃,最后还是要依靠飞人的力量。封尘并不怜惜仅剩不多的爆药,但他不确定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还能否支撑住猎具强大的推力。
“只能拼了——”感受着体力的缓缓恢复,龙语者心中多了几分信心。他三两下系上猎装,将药草塞进腰囊里,地上染血的茅草笼络起来,揉成一团,扔进黑魆魆的洞穴深处。即便藏不住行迹,至少也要藏住真实的伤情——越是在这种危急关头,无名前辈那夜的教导就越是变得清晰。
做完这一切,封尘调试好周身的飞人机关,将藤帘微微掀起一条缝,身体蜷缩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静等着骑士团的逐渐接近。
半晌过后,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少年侧耳倾听,骑士们好像在距离洞口不足百米之处止住了步伐。少顷,一个粗犷的声音沉沉地向什么发问道:“老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小鬼,大概这么高,身上带着伤的,从这里跑过去?”
“怎么还有平民?是什么时候来的?”封尘心中一惊,自己的龙腔方才将周遭都扫过了一遍,除了四个骑士外没有见到其它家伙。不过一分钟的工夫,林中却生生窜出了个人来,少年有心再发动一遍龙腔,然而脑袋晕乎的厉害,只能就此作罢。他想要将眼睛凑到帘幕外看个清楚,但还是忍住了。
没多时,一个苍老而略显沉闷的声音就从缓坡另一侧响起,老者像是没有听到骑士们的问话一般,反而问道:“你们几个,是工会猎人吗?”
“我们是工会骑士,正在抓捕逃犯,你有看到什么人从这里逃过去吗?”骑士将音量又放大了一遍,不耐烦地重复道。
“你们是工会猎人吧……”老头子倒是自顾自地得到了答案,“我刚刚看见有怪物往南边的村子去了,很多很多的怪物呐,你们快去把它们讨伐掉吧!”
“老家伙,我们不是猎人!”似乎是对老者慢悠悠的说话方式厌烦了,队长带着三分怒意,没好气地说道,“现在是骑士团在抓逃犯,要是看到了就快指给我们,有工会的奖励,没看到的话,趁早躲到其它地方去,别碍着我们执行公务!”
“原来骑士和猎人不是一回事啊——”老者的声音乍听上去显得颓弱而飘忽,但却和骑士的声音一起,一字不差地传进了几十米外封尘的耳中。隐蔽中的少年听出了小队长的怒火,老者却恍然未觉,依然慢吞吞地说道:“人老了,脑袋就是不中用了。我好像想起来了,你们说的年轻人,是不是这里有伤,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身上到处都戴着奇奇怪怪的物件的?”
“没错!”
“就是他,那家伙往哪边跑了?”
队伍中传来连番欣喜的声音,躲在洞中的封尘心中却骤然一凉。不消看见老者指出的伤在何处,仅凭后两条少年已经能够确定了,他说的正是自己。这个老头看见了自己的行藏,似乎还看得很清楚。龙语者紧闭着眼睛,回忆自己躲进兽洞前的情况,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有个平民老伯在一旁窥视。
猎人的警惕性和平民不可同日而语,哪怕自己处在重伤的边缘,也不会将一个大活人看丢了去,难道说外面的老者也是个猎人,刻意隐藏着跟踪自己?封尘摇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听闻老人的谈吐,分明只是普通的百姓罢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老者似乎从一开始就看见了狼狈的叛逃猎人,说不定连此刻的藏身之处也暴露在了他的目光之下,下一刻就要被叫破了。这里离四名骑士只有一个冲锋的距离,封尘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他暗道一声倒霉,一面祈祷着但愿战斗发生后,老伯不要被波及进去。
“这个……我想想……往那边去了!”老者沉吟了片刻,声音笃定地道,“没错,老头子不会记错的!”
暗处的少年屏息了片刻,直到肺部重新灼痛起来,才将呼吸缓缓放开。预料中的战斗没有迎来,骑士们的脚步和拨开草丛的哗哗声却越来越远,在封尘的惊讶和无数的疑问之中消失在林风的尽头。
“怎么回事?”封尘将藤帘又拨开了一些,把头大胆的伸出洞外,循着刚才声音的方向看去。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投下斜斜的光柱,地上的蒿草摇曳着,林间一片空荡,哪还有什么人类的影子。封尘使劲眨眨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景象也没有半点变化,刚刚的一切如同一场幻听,工会骑士和神秘老者似乎都从未存在过。
不等封尘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的伤势上,一个人头便突兀地从兽穴侧面伸过来,双眼直勾勾地向洞内望进来。来人的皮肤呈着古怪的赤红色,一双大耳朵向两侧支棱着,布满老褶的头皮上只有一小簇花白的头发,眉毛和胡子也白得不像话。
四目骤然相对,封尘当即保持着出击的姿势愣在了原地。老人的眼睛奇小,少年和他对视了许久,才看见厚重的白眉和层层叠叠眼皮下不断转动的瞳仁。
么人类的影子。封尘使劲眨眨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景象也没有半点变化,刚刚的一切如同一场幻听,工会骑士和神秘老者似乎都从未存在过。
不等封尘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的伤势上,一个人头便突兀地从兽穴侧面伸过来,双眼直勾勾地向洞内望进来。来人的皮肤呈着古怪的赤红色,一双大耳朵向两侧支棱着,布满老褶的头皮上只有一小簇花白的头发,眉毛和胡子也白得不像话。
四目骤然相对,封尘当即保持着出击的姿势愣在了原地。老人的眼睛奇小,少年和他对视了许久,才看见厚重的白眉和层层叠叠眼皮下不断转动的瞳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