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去的武将,和那快消失眼前的马车,眼眸浮现一丝冷色。
薛平——郭能的靠山!
他一一谢过周围百姓,背起放在一旁的书篓,重新踏上归途,就在这时,旁边有人碰了碰他。
他回头看去,很是疑惑。
莲沐苏为何在此处,说来话长。
今日一早,他如往常一般起身,梳洗完毕,活动筋骨,用了餐,如常拿起那几本孤本与那全白老人家新掉落的注释比照着看,感悟颇深。
这个老人家见解卓尔不凡,不愧是历经三朝的人,每每遇到难处,看他的注释,莲沐苏便醍醐灌顶,得到新的启发。
不过很可惜,注释只有半本。
莲沐苏看得明白,剩下那半本,那个老人家定然是留在了手里,等着他去求取。
这是留了一份诱饵,引着他前往。
对此举,莲沐苏哭笑不得,老小孩,老小孩,说的便是这个老人家了。
至于老人家的身份,他早已猜透,正是当朝德高望重的礼部尚书——范公。
给他掉落孤本和注释,若他没猜错,这是想教导他,却因为他的重考结果未出,范公需避嫌,才跟做贼一般出现在他周围,等他跟过去,又远远走开。
不过这老人家,已有好些时候没出现了,往常一日至少能见一次,这回间隔了起码有个两三日都没出现。
莲沐苏渐渐将这些事抛诸脑后,入神地看起书来。
巳时,仿佛发生了大事一般,国子监内人声渐渐沸腾起来,朝着莲沐苏所在之处,越来越大。
有声音传来:
“连兄真了不得,那卷子写得,绝了!”
“外头的书院,很多学子都偷跑出来,就为了瞧一眼那卷子,顺天府外的告示处,垫着脚都看不到前头,人太多了。”
“你没去贡院?那里才叫一个人多,都将外头的街道都堵了,连官兵都出动防止踩踏了。连兄的原稿展在了外头,被把守着,那首字,配上连兄的文章,那才叫一个绝!”
“啊,真有此事?不能同你们去了,我去贡院外开考。”
“去吧,我去得早,特地誊写了一份……”
“在哪,给我!”
“贾先生……”
很快,贾监丞手里拿着一份东西,身后跟着一群学生,朝着他奔过来,口中大叫:“连老弟,过了,哈哈哈,过了,你过了!”
莲沐苏放下手中的书,起身看过去,就看见一群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人兴奋地跑来,很快将他围住,七嘴八舌说着什么。
听了半晌,原来重考的结果出来了,他写的卷子,六位评卷官皆评为甲等,六个鲜红的“甲”字写在每一张誊写的卷子上,张贴到了京中各处,听说同时还发往各州府,供天下人观看。
他的原卷,则收录在京中贡院,以供后人瞻仰,这是历届状元才有的资格,因此虽不是状元,却还是百姓称为状元公。
原卷此刻由官兵把守,在贡院外展出七日,贡院外头堵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