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如今如何,没人发现这里吧,那伙人现在如何。
郭顺道这里隐蔽,无人发现,密室外的院子,也无任何异样,至于外头,百姓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万寿节之事上。
外面看着风头是没那么紧了,那伙人像是松懈了,几个城门口也像回到了从前,但他总觉得不对,那伙人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所有还得委屈少爷待在这里。
郭能吃了几口包子,想了想,道恐怕是做的假象,无妨,再忍一忍,接着又问薛平那边如何,信送过去有何反应。
郭顺将谋害皇嗣案赵忠等人落网,赵家夷三族,薛平顺利脱身之事说出。
又道信送过去后时间还端,还看不出有何动作,还需等等,估计今日内当有动静。
郭能听得连连冷笑,躲在幕后,推人顶罪,这不就是他姑父的风范吗,他敢拿命担保,那赵家绝对是他姑父的替死鬼。
真可惜,他姑父那场过街老鼠的戏没能看多久。
嘲讽一通后,他喝了口生水,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
郭顺没有附和,他沉默片刻,开口道薛平因揭发赵忠伙同他人谋害皇嗣,被封了爵位,为忠义伯。
此话一出,瞬间,密室里气氛发生变化。
郭能面色冷了下去,却默然无语,只是抓着包子的手已经握紧。
他狠狠咬了一口包子,仿佛咬的是他姑父的血肉,嘴里嚼着,越嚼越用力。
实在控制不住,他猛然爆发,狠狠地将手里的包子砸出去,瞪着血红眼珠,狰狞大笑:“哈哈哈,姑父真是好手段啊,将狼子野心瞒得如此紧,瞒过了世人,连当今天子都瞒过去了,真是好手段啊,哈哈哈哈……”
他只觉心中有一股嗜血的暴戾之气,无处发泄,将身边能砸出的东西全部砸出,因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也不知疼,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息那股暴戾。
笑着笑着,他笑容一收,浮出一副吃人的嗜血模样,恶狠狠道:“就他这般的也配称忠义?若是当今天子知他做的那些好事,恐怕九族屠尽都不够。薛平,老匹夫,竟有如此能耐,却不肯帮我,若我有事,也决不让他好过!”
不怪他恨毒了薛平,不盼薛家好。
实在是这些年他替薛平做了这么多事,郭家赚的银子大半都进了薛平的口袋,可薛平却在郭家出事之后,非但没有想法子救郭家,反而想第一时间杀他灭口,这如何让他不恨?
比起逃走的余孽,他更恨他这个姑父。
若不是那事轻易不可抖出,一抖出他同整个郭家,必定为薛平陪葬,他定要让薛平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郭能这番反应,一旁的郭顺早有预料,他在旁边一动不动,任由郭能发泄也不去劝。
终于,等郭能发泄够了,他停下来,精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
不少伤口已经撕裂,重新渗出血迹。
郭顺默默地将药拿出,重新给他包装一遍,冷静地道:“少爷,后日便是万寿日,各处俱是庆仪,是一年中人最多最杂之日,趁着人多,我有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