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师。
秦溢文带着沈卓航坐到了一旁教师准备授课的桌椅上。
没有教材,没有读本。阿良凭惊人的记忆力为同学们上课。而同学们用手中飞速的笔头,记下阿良的每一句他们或理解,或不理解的语言。总之,这课上的是铁定不会吃亏。
“经济,浅而广之便是市场。同学们知道市场是什么吗?”
胡从良站在讲台前沿,抬着头,环视一圈,广而问之。
“菜市?”
有同学插嘴,惹得堂下一片哗然大笑。
胡从良推了推金丝边眼睛,示意那名同学坐下,随即踱着步子在黑板上花了几幅形象生动的图片。
用教棍指着黑白一个个分析。
“市场的本质,是商品交换。买方,卖方,价格,数量。这就是市场的核心。自然,那位同学所说的菜市同样也是市场。所以大家不必取笑于他。敢于回答,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方才回答的同学悻悻的摸着脑袋,吸了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随即,胡从良继续说道:“这菜市场同百货公司、路边小摊贩一样,皆属于一般的市场。它的主体囊括了大到政府,银行,公司。小到身边的你、我、他。而在这世界上却有一个更大的特殊市场,可以说是无形的。不知道有没有同学愿意试着说一说?”
胡从良说着,眼光扫了一圈在座的学生。却只见各个都面露不解,摇头。
正当胡老师要自行揭开谜底之时。侧座上的沈卓航不禁作弄心起。仰着头重重的咳了两声。成功的将一众学生以及胡从良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她站起身,笑看他,学着他双手背在身后的姿势,说道:“这特殊的市场。说无形也并非真的无形。身边时时刻刻都在直接间接的接触。就好比黄包车夫,街口卖白兰花的,街尾卖包子的。千千万万的子民凝聚成了庞大的劳动力市场。往大了说,就是世界为之转动的金融市场。”
扫了一眼听得仔细的学生们。勾着嘴角,又是将眼神看回胡从良。带着一丝戏谑问道:“胡老师。不知我的答案是否正确?”
秦溢文注意到,胡从良自沈卓航主动现身后。一双眼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就好似沈卓航所言,那是要溢出水的温柔。
只见胡从良将背在身后的手高高抬到身前。一声又一声缓慢却用力的拍掌。点头道:“结合实际,绘身绘色。不错。”
众学生听得一女子如此得到胡老师的大加赞赏。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沈卓航微微昂起头,带着微笑入座。示意胡从良继续讲课。
只是,有了这位的学识捣乱。胡从良这堂课哪里还能专心。时不时的回头看沈卓航。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往这边挪。
待课堂完毕。还遭得平日里关系较好的男学生揶揄取笑。
胡从良只是笑着叫他们不好胡闹。便是大步走到沈卓航身边。
语气毫不掩饰兴奋,道:“海莉,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海了?”
“心心念念想着阿良你曾经描绘过的上海小吃。生煎粢饭油墩子。我就来了啊。”沈卓航在胡从良面前甜笑道。褪去大小姐的姿态,宛若邻家小妹妹般乖巧清新。
胡从良说道:“明日一早便带你去吃。几日不见愈发精神了。这身旗袍也是十分衬你。倒是比洋装好看些。”
沈卓航忽闪着眼睛问道:“真的吗?”
“恩!”胡从良微笑点头。
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别人赞她穿旗袍好看。第一次是苏惊蛰。只是,这样的话唯有从胡从良口中说出来,沈卓航才会真真正正的正视。
“看来两位已然是不需要我了。胡老师,沈小姐,溢文先行告辞了。”
见两人如此热络。全然不顾身边还有一个高大的活人。秦溢文有些无奈笑道。
“溢文你有课就先去吧。晚上一块儿吃晚饭,为海莉接接风吧。”胡从良招呼道。
秦溢文笑着点头,向两人做了个揖告辞。
原本塞满了人的大礼堂此刻只剩下胡从良与沈卓航两人。倒是门口有小猫两三只好奇的窥着‘胡老师与他的女朋友’。
“梁上君子并非真君子。”最后还是被贴心的秦溢文笑着哄了出去。
“走。我带你参观参观学校!”胡从良兴奋说道。
沈卓航笑说:“不必。方才秦先生带我游走了一圈。”
却没料到胡从良连连摆手,道:“那不算数的。你是来找我的。自然是要我带你参观这才是道理。再者说,溢文应该没带你参观过隔壁的教堂吧。走走走,再看一遍,再看一遍。”
不等沈卓航回答。胡从良直接拉过她的手腕。边说,边兴奋的将这几日授课的情形,以及学生的各色姿态一一讲给了沈卓航听。
这眉飞色舞的讲解亦是引来路上同学的侧目。分明方才还是老学究模样。现下就成了愣头青年。沈卓航失笑,心里极美。或许应了秦溢文所言,温柔只是展示给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