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上海滩什么时候平静过。那在这混乱的世道里,可真真是一点儿都没有。
刚崛起个贾氏与船舶业龙头老大搞了对台,得到了些好处。却不想,这风云变化莫测,要变得始终还是稳不了。那贾纪春今日看着新鲜出炉的报纸便是头疼。
只因为,袁光启要有反击动作。而这也真真是应了这上海滩古怪的魔咒。不论是玩乐,还是工作,总是不知疲倦、没人能停止下来。
贾纪春此时放下报纸,脸色十分的难看。分明前一刻还睡眼惺忪的样子,这一刻却是浑身散发着怒气、那是骇人的可怕。他紧捏着拳头。少顷,便是一拳打在了木质茶几上。用尽了力道。
即便是早春,可这天仍旧是寒,而那朝阳仍旧是起得慢。此时,天还将将朦朦亮。
没一会儿,贾鹤松却是‘咚咚咚’焦急的敲着贾纪春公寓的门。这一开,他更是直呼‘不得了了’!
贾纪春本就是心烦意乱。这下子更是不痛快,低吟着:“吵什么!”
贾鹤松是立刻看到了桌面上的报纸,忧心忡忡的说道:“这可不是好事啊,这袁光启是用整副身家在与我们拼命啊。”
贾纪春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
须臾的思考后,那贾纪春便是立刻拿起了大衣,冲着贾鹤松严谨的说道:“走,我们去码头上看看。”
这一路上,贾鹤松是忐忑的。他早知道袁光启并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糊弄的主。只是这样自杀式的抨击方式,又能用到几时。而身边这充满愤怒的贾纪春又该用何来回应?这到头来,只会是一场两败俱伤。
手中仍旧是捏着那份叫他心怀不安的报纸。贾鹤松拿起来又是看了一遍。这一个清晨,他已不知是多少次看了这条新闻。甚至都快能背出来了。那醒目的4.9元,可真真是叫贾氏的每一个人看着都胆战心惊呢。
贾鹤松不知道,到底这袁光启是怎么想的。之前他们的价格已算是十分的没赚头,来往宁波的单程票。是八块。可如今,可袁光启竟一下降了整整三块呢!若非是疯了,就是他真的豁出一切拼尽全力与贾氏做最后一搏。
此时,已是快要靠近码头。却见得比往日那是多了许多的人。甚至都这交通要塞都时不时的有行人横穿而过,车子倒是不如路人走路来得快。
那贾纪春冷着脸叫司机停车。便是自己走出了车门。往着码头方向赶。贾纪春是这样的气势汹汹,乃至一时间贾鹤松亦是有些发愣。一个晃神,便又是立刻跟上了贾纪春的步子。
这上海滩如此的反复,却是叫人根本无法放下心哪怕片刻。贾纪春是没猜到袁氏会有这样大的动作。可贾鹤松是一个深思熟虑的人。这在他的考量猜测范围内。
所以此时此刻,倒是贾鹤松似无关紧要的人那般,淡定模样。
原本以为,再坏也不过是如报纸上写的那番。因有了年后的那一次降价风波,只想着不会再有什么大名堂。却不料,这将将看到袁氏的售票处,却是直接叫人嗔目结舌了。且不论优惠如何,只论这这比肩继踵的人群,以及一个个疯狂的样子。就比着当时他们降价那会儿好得多。若说是第一次是给袁氏占得了先机头筹。可这一回,就连经验老道的贾鹤松都不知,究竟是何故。更别说是贾纪春了。
两人狐疑的对视了一眼。眼瞧着这才将将天亮,便已是大排了长龙。这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贾鹤松亦是凑起了这个热闹。走到人堆旁,笑盈盈的问着一位已是冻麻木了瑟瑟发抖的男子,和善的说道:“您这是要买去哪儿的票啊?”
“宁波啊。哎,都来晚了。”那人显然已经是冻僵了脸,就连讲话的声音都是有些怪异。
即便是这样大冷的天气,可有便宜怎能不占?!平头老百姓所担忧的,就是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琐事。一分几毫的也是算了又算的。只是贾鹤松还想不好。为何袁氏每回出招总是能直接命中这些人的心理。上回贾氏却是一点儿便宜都没捞着。
随即,他笑着继续说道:“您这还来晚了啊。”
那人踮起脚尖,往着前头黑压压的一片瞅了瞅,便是皱眉紧张兮兮的说道:“是啊。都不知道还买不买得到票!”
贾鹤松喃喃自语道:“这么便宜?他们可有利图……”
那人觑了贾鹤松一眼,见得他身著打扮非富即贵。面色却是毫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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