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自然地将镜头跟踪过去.
这一幕撞击进眼帘时,令荣浅猝不及防,连逃避掉的时间都没给她.
她找来找去的那幅画,这会却挂在宋稚宁举办的画展的走廊内!
"这幅画,之前好像参加过拍卖吧?"
"是."宋稚宁微笑.
厉景呈嘴里的水果甜味变得苦涩起来,宋稚宁抬眼看着画框,厉景呈执意将画丢在那,听到她要捐掉,眼皮子也没动,可等他走后,她到底没舍得.
有多少年,没收过他送的东西了?
既然厉景呈执意要把画留下,将她的人情撇的干干净净,她收不收都是一样,那还不如遂了心愿.
"当时据说拍出两百万的高价,原来是宋小姐得到了."
宋稚宁不由摇头,"拍卖得到的主人也上过新闻,这是他送给我的."
"噢,两百万的藏品转身送人,看来一定是位关系不一般的人物."
宋稚宁也未有正面地回答,"是个朋友而已,我们还是将注意力放回里头的画上吧."
"好好."
荣浅看到那幅画的画面,很快从眼里闪过.
她嘴角僵着,动了动,想要试试还能不能说话,这一使劲,嗓音有些高,"那画,还挺好看的."
"是吗?"厉景呈不觉得,"一般般,还不如油画."
荣浅紧咬下唇肉,"我看这人,也挺好看的."
厉景呈扭头看她,"话里酸不溜叽的,是不是从哪听到什么话了?"
"没有."
男人端详她的神色,"我和宋稚宁的关系,你知道么?"
"不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早前谈过,不过后来分开了,你别吃醋,"厉景呈想,荣浅现在身在吏海,有些事肯定是瞒不住的,各种流言都会想方设法从四面八方涌来,更别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了,况且他也没必要隐瞒,"那幅画,我本来是想买来送给你的.等我交易完成后,才发现跟我竞价的原来是宋稚宁,我前不久欠她个人情,让她帮我点事,我就将这画给她,作为还礼了."
荣浅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他,厉景呈笑了笑,"怎么了,不相信?"
"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要真还想跟她有什么,我何必还把你请回吏海呢?"
荣浅抓到个小尾巴,"前段日子,你们就见过面?"
"也就是偶遇,然后她帮了我个忙."
厉景呈并没说是因为她被拘留的事,荣浅自尊心强,知道了难免心里不痛快.
尽管整件事顺起来很连贯,经过厉景呈这么解释后,也没有牵强的地方,可荣浅就是哪哪都不舒服.
宋稚宁气质高雅,又是个学画画的,关键,还跟厉景呈有过那么一段.
"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厉景呈,你究竟有过多少烂桃花?"
"我现在只有你一个."
荣浅看着电视屏幕,宋稚宁优雅的身形充斥在眼眶,厉景呈拿起遥控器调了个动画片,"觉得碍眼的东西,我们别看,不喜欢的,都别看."
小米糍也凑进来,"妈妈,是光头强耶,不碍眼的,很好看的."
她揉了揉女儿的脑袋,不由失笑,可心头总归有个疙瘩.
盛书兰和厉景寻堕的这天,荣浅和厉景呈都要参加.
这是避免不了的.
酒宴选在吏海的五星级酒店内,当日,厉家所有的亲朋好友均来捧场,这也是向别人承认了盛书兰以后的身份.
化妆间内.
盛书兰穿着白色的礼服,头上戴了个皇冠,经过化妆师的点拨,俨然有几分公主的样子.
她若有所思盯着镜面内的人,其实,她一点点都没想好,嫁给厉景寻说到底还是冲动,如今被推到最前面,这一只脚不跨出去都不行了.
进入主会场,厉景寻过来牵住她的手,"你今天真漂亮."
她不由莞尔,厉景寻拉住她过去敬酒,靠近高台的那桌坐着厉家一大家子人,包括厉景呈和荣浅.
盛书兰的笑意僵在嘴边,厉景寻捏住她的手掌,"走."
两人过去,先给爸妈和沈静曼他们敬完,这才端着酒杯面向荣浅跟厉景呈.
他们夫妻也起身,厉景呈同男人的杯.[,!]子轻碰,"祝你们白头偕老."
荣浅补了句,"早生贵子."
盛书兰耳膜被狠狠刺了下,厉景寻勾起抹笑,"谢谢."
荣浅喝口酒,见到盛书兰的目光定定落在厉景呈脸部,没有遮拦,里面不舍的情愫正在肆意往外冒,厉景呈喝完后,径自坐回去,厉景寻显然也察觉到异样,揽住盛书兰的肩头将她带离开.
堕宴热闹非凡,说笑声更是不绝于耳.
台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音乐,以及一些厉景寻和盛书兰的照片,生活片段.
好多人甚至直言夸赞,"真是配啊,郎才女配."
他们完完全全忘了,之前还收到过厉景呈和盛书兰堕的请柬.
厉青云见到这个场面,脸色总算缓和下,他是最要面子的人,就怕谁提及以前那破事.
荣浅给小米糍喂着饭,忽然,放着百年好合的音乐停了.
所有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看去,屏幕闪现下,然后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这个画面,荣浅是见过的,就在她和厉景呈举办婚礼的那天.
地点是在厉家.
人物,是盛书兰和厉景呈.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中,画面中的男人搂过盛书兰,荣浅忙伸手捂住小米糍的眼睛,在这样的堕礼上,却播放出这一热吻的视频,人群中瞬间爆炸开.
盛书兰是头一个受不了的,她双手捂住耳朵,一声尖叫声刺破会场.
"谁放的,谁弄得?"
人们的声音已经开始扩散.
"那不是厉少吗?"
"新娘子和厉少真有过?"
"看样子是在厉家啊,家中长辈肯定都知情吧?"
厉青云气得脸色发青,有人过去飞快将视频给掐断.
众人面面相觑,这场堕宴尴尬不已,盛书兰更觉无地自容,厉景寻目光变得阴狠,直勾勾射向那一桌.
沈静曼也不知情,她心里是不高兴,但这次可没想再去害盛书兰.
厉青云冷哼声,起身就这么走了.
不少宾客见状,留下去也没意思,纷纷说吃好了,巩裕急得脸色发白,这算怎么回事,她起身去招呼,"再坐会,再坐会吧,菜还没上齐呢."
有人经过盛书兰跟前,目光在她脸上扫了圈.
那种眼神,充满鄙视,本来她就是以小老婆的身份站在这,没想到却不干不净还和老大有过关系.
"啧啧,真乱."
"就是,"一人压低嗓音,"就和古代丫鬟似的,伺候完大的再伺候小的,这不,总算修成正果,被收房了."
盛书兰哪受得了这样,她猛地推开厉景寻往外跑,男人见状,赶紧跟了出去.
会场内乱成一锅粥,沈静曼看一眼身侧的儿子,这种事,对他来说影响不大,毕竟是男人.
荣浅抱着小米糍离开了,厉景呈跟着出去,在外面的罗马柱旁,看到盛书兰蹲在那里痛哭.
"究竟是谁,谁要这么害我?我已经打算跟你好好过了,为什么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二少,我没脸见人了,更没脸嫁给你了,就这样算了吧,外面随便找个女人都比我好……"
荣浅走下石阶,这邪一字不差的落进她耳中,厉景寻抬头狠狠朝她看了眼.
跟着厉景呈回到车内,这个视频,荣浅早就看过,所以有了心理准备,况且这件事在她这已经翻篇了.
"你说,好好的堕现场,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厉景呈单手落在方向盘上,"当然是有人故意的."
"不会……不会又是妈做的吧?"
这一点,还真说不准.
沈静曼最怕那两边联合起来,如今这么一闹……
荣浅透过后视镜看到盛书兰还蹲在那,"堕宴对一个女人来说,意味着幸福,可却这么难堪的被打碎了."
厉景呈发动车子,那些东西,都是厉景寻平日里爱拍的,这次的视频还跟上次的一模一样,可他想不通,厉景寻既然要跟盛书兰堕,那肯定不是他自己做的,可若是别人的话,视频又是从哪来的?
盛书兰蹲在那里,巩卿巩裕气冲冲出来,"哭什么哭,还嫌不够丢脸是吗?赶紧回家去!"
"妈,"厉景寻打断她们的话,"你们先回去."
他拉起盛书兰的手快步走向停车场.
车子开出去许久后,盛书兰犹抱着双臂在哭.
厉景寻将车停稳在路边,他满脸怒意,眼睛里泛出森冷的光芒,"书兰,别哭了."
她渐渐止住哭声,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他.
厉景寻对上她的视线,"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的吗?老大结婚那天,我送了他一个视频,是关于你和他亲热的,你再仔细想想今天的事."
盛书兰起先懵懂的样子,想了片刻后,恍然大悟,"你是说,视频是景呈或者荣浅送的?"
"八成是.[,!]."
"可为什么要这样?我丢脸了,他们脸上还能有光吗?"
"你听听方才宴会上那些人说的话,可有一句是冲着老大的?羞辱的全是你,你再看看爸的态度,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盛书兰抱紧双臂,"我真没想到荣浅什么都能做的出,她把我送到那种地方,现在又这样对我,我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有时候,不需要得罪,我妈她们和死老太婆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
厉景寻扭头看向窗外,有些事,他本来想等到堕以后再去做,厉景寻却没想到怎么防备都没用,他的堕宴还是被这么破坏了.
他急火攻心,盛书兰又不会算计人,再这样下去,迟早会被他们折磨死.
回到厉家,厉青云发了通火,可这件事还没抓出是谁做的,只凭猜测肯定不行.
但婚也算是订过了,婚礼还是在一个月后.
荣浅下班从拍卖行出去,一辆车悄然跟上,她顺着原路回家,她几乎每天都是按着这个轨迹来回,除非有什么特殊的事.
这样跟着她已经有好几天了,要想在厉景呈眼皮子底下抢人,并不容易,只能找准合适的机会下手.
霍少弦没几天又到了吏海,荣浅想着把挂件给他,男人落下车窗,看到霍少弦时眼睛一亮,这可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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