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任时间静静地流淌,阳光在他们身上铺撒成金纱,虚幻如梦。
“这画面,多美好啊!要是把那个予琮换成我,就更好了!”躲在园子角落处的祁安,一脸梦幻般的感叹道,只是说着说着,怨气就出来了。
这些天,公子好像已经把他给忘记了,就知道和那个予琮说话,刚刚还为了解开他体内的毒忙了一整天,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间,又赶上他一起,这让一直以公子为中心的祁安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握拳,祁安的忠诚之火熊熊燃烧,他一定会打倒予琮这个邪恶的反派,救出自家善良柔弱的公子的!
——这孩纸,昨晚话本小说又看多了!
“怦!”一只手掌打在祁安脑袋上,打断了他的幻想。
“小弟,你在干嘛?还不快来帮忙。”是祁平说话的声音。
他手上捧着一个大箱子,箱子还上了锁。
“知道了,就来。”留恋的再看了眼公子,顺便狠狠瞪了予琮一下,祁安不甘心的跟着祁平走开。
园中,予琮眼睛忽然睁开,看向祁安那个角落。
“怎么了,予琮?”感受到予琮波动的气息,祁元张嘴问道。
“没事,你继续休息吧!”摇摇头,方又想起祁元看不见,予琮开口回答。
于是,祁安的举动,没有给这二人留下半点影响。
屋内,书架林立,一股书香味迎面扑来,这里是书房。
“大哥,”祁安随手扯开一张信封,“这些都是什么,怎么这么多。”
“别乱来,这些都是最近江湖上的动静,我让人整理好了送来的。”
看来,祁家药谷的暗中势力,也是不可小觑的嘛!
“景文三十年五月,沈浪、王怜花与熊猫儿义结金兰,并同时心仪朱府大小姐朱七七。”
景文帝,便是君衡太子的父皇,他在位之初,秦国改年号景文,距今已三十年了。
“同年六月,朱七七示爱沈浪不成,离家出走,被快活王座下色使所擒。”
“六月底,白飞飞与王怜花同时出现。”
“同年七月,二人行刺快活王未果,双双认其作父,快活王进入中原。”
“次月,快活王欲与朱七七成亲,沈浪夜闯快活城,被擒。”
与此同时,这些消息,也都一一出现在暗阁暗一的手上,而且比起祁平他们,更加详细,清晰。
接到主子的命令,暗阁迅速运转起来,有时路边小摊上贩卖的壮年,有时茶楼里说书的书生,有时荷塘边买花的小女孩,都有暗阁的影子。
“这都是什么?”看着这些信,祁安不解的说道,“这些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公子在解毒的过程中,发现这种毒阴冷诡异,不是常见的毒药,所以……”
得,他懂了,又是那个叫予琮的家伙,可恶!
“你生气到一边去,把手里的信放下,别弄烂了。”头也不抬的说出让祁安更加生气的话,祁平继续将自己埋进信堆里,这是公子的吩咐,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只管做好就是。
“哼!”冷哼一声,祁安继续翻看着信封,他可不是只会耍脾气的人,他也有好好完成公子交代的事好吧!
“找到了!”祁平抬起头来,手来还紧握着一张纸,“景文三十年四月,幽灵宫之人出现江南,停留三日后离去。”
“这么说,是——幽灵宫?”祁安问道,但听那语气,已经肯定了。
幽灵宫善使毒,且深居地底,最适合提炼出阴冷之毒。
“我去告诉公子。”顺便隔开他们,说完祁安就跑了出去。
祁平无奈的摇摇头,他正在考虑接下来怎么安排,公子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后续事宜,他要提早安排妥当才是。
且不说后来祁安跑到园里,如何和予琮斗智斗勇争夺公子的注意力,晚上,夜半时分,还是在予琮的房间。
“……沈浪已经被酒使熊猫儿救出,准备联络江湖人士讨伐快活王,现在已经和仁义山庄联手。”
暗一向予琮汇报着收集到的资料,听候主子接下来的吩咐。
“通知下去,按兵不动。”
“……是。”暗一不解,不过,身为暗阁中人,只需要按令执行就是。
“暗十七监视左丞相时,发现他又与朝中数位大臣暗中勾结,似是有所动作。”
“……继续监视。”
“是。”
没有向暗一解释,予琮躺回床上,脑中思绪翻滚。
暗一不但说了江湖和朝中的大小事宜,还说了祁元的身世。
父母双亡,天生残疾,盲眼神医,这样的人,若是性情忧郁,怨天尤人,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他却不同,不但性情坦荡,而且精通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这些天,他们在后园引经据典,无所不谈,当初的好感,早就化为知己的惺惺相惜,这身世,却是让他对祁元更多了一份真心。
以后,好好相待吧!
这样想着,困意来袭,他随即沉沉睡去。
“咳咳……”祁元右手按在胸口,不停咳嗽。
“公子,咳成这样,要不,我还是去药房拿些药吧!”
“去,咳咳,去吧!”祁元没有制止,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咳下去,这声音,足够让睡梦中的人被惊醒。
“怎么回事?”一声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房门被打开,露出一道冷冽如月光的白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