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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泽不欲在听废话,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该回去了,我现在可是‘死人’。”
齐夜一笑,找借口都这么敷衍。他望着唐志泽的孤单的背影,一阵恍惚,脱口而出:“我说,你这么死不了也不是个事啊,要是有一日我和商幼薇都死了,就剩你一人可怎么是好?”
唐志泽身形一顿,齐夜这才回过神,连忙道:“我就是瞎说……”
“齐夜。”
齐夜缓缓合上了嘴巴。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能陪一世,便许一世。
若有轮回,生生世世。
稍微饮了点酒,齐夜哼起了十八摸,一步三摇晃荡着走在阁道上。
大厅人流淡漠,这并非是酒楼差,而是太好,好到让大部分人都为之却步。
就是这让大部分人却步的酒楼,却有几个学子打扮的少年踏步上了二楼。他们看似和气实则在争论着什么,其中一人颇为傲气,步伐领先于众人。不过他也是有资本,在众多二皇子伴读中,就属他的家室最高。而如今他有些不高兴,瞥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衫少年,嫉妒在他心中蔓延。论起学识家室,自己那样不比他强,结果竟然因为这人总是讨要海棠,而有幸得陛下赐海棠二字,岂止是不甘心三子可以明了?!傲气少年刻意板起脸,倨傲的问道:“海棠,我们在谈论如何成为一个好臣子,为何你却不语?难道是不想?”
不想什么?不想怎么当忠臣,还是不想当忠臣?
其余的两人相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都没有说话,饶有兴致的看起了戏。
被点了名的海棠丝毫不怯场,眸子幽深淡然,面色沉静的说道:“在下只是在静静思考。”
傲气少年一笑,“哦?那你思考到了什么,不如和我说上一说。”
海棠没有推脱,特有的公鸭嗓子传进齐夜耳畔:“有己之道,当事不可巳则止,为人方正,忠,果之裁与德。”
傲气少年未想海棠有此见底,不由得讪讪,却还是死撑面子的说道:“说得好,不过我倒是觉得要,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海棠一笑没有说话,这是可是他姐姐写的诗句,如今外人在自己面前炫耀,真当可笑。
齐夜看着人走远,挑了挑眉,就听身边有人议论:“呶,刚刚那位,就是海棠公子了,说起,他也算是年轻一辈的一人了。”
“年轻一辈的第一人?李兄可是抬举他了,不过就是个商人之子,听说是因为喜爱海棠才得陛下赐字的,说起,也不是什么光彩事!”
“说到底得王上赐字的除了皇子也真就他一人。”
“哈哈,我听说他有个孪生妹妹,原是要入宫的,只怕陛下是认错了人!哈哈哈!”
齐夜含笑转身,“这位兄弟可知治己之事而得?”说罢,扬长而去。
……
商幼薇饮了口茶,看着老实站在自己跟前的人,“之所以着急传唤你是因为那边生了,你好歹也是父亲,我便和你说上一声。”
闫子悠惊喜的抬头,脸上布满了抓痕:“母子平安?”
商幼薇点头:“是个女孩。”
即便是听见是个女孩,闫子悠也没有失望,柔和的灯光下,他的眼睛明亮的渗人,兴奋过了之后有些手足无措:“我……能看看么?”
商幼薇摇头:“那孩子天生体内带毒,离不得温泉。”
闫子悠一听,心中猛然没撞击了一下,狠狠的攥紧拳头,低下头盯着自己脚尖,死死地咬着下唇,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商幼薇稳然不动,“你恨我?”
闫子悠抬首咧嘴一笑,鲜血顺着牙龈淌了下来,“不敢。”
“话我说完了,退下。”商幼薇淡淡道。
闫子悠慢慢的走着,每一步仿佛都很沉重。
商幼薇喝完最后一口茶,对着寂静的屋内说道:“多加几个人手去盯着,若是他四处打听哪里有温泉,那便撤回半数人。若是……没有打听……你知道的。”
“是。”屋内的人没有离开,有些犹豫:“那孩子既然中毒,定然是不能带走的,他不打听的话……”
“你不懂,他若是真的看重,定然放心不下四处打听,哪怕只是知道下落,也稍微安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