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没有,我一个人撂倒三个,上帝呀,那家伙看见我就像看见鬼混一样可怕!”
瑞克:“我也不弱,我也撂倒两个,而且都是个头很大的痞子,你们知道的,从体力上来讲,那这些痞子要比我们强壮的多!”
马丁朝李维斯努努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下去。那迈克不满道:“我早让他走了,谁让他留下来的!”
马丁:“李维也是害怕我们出事儿。”
迈克:“没有他,我们或许能够逃掉。谁让他是明星,警察一来第一个抓的就是他!脸太熟了,像扮陌生人都难!”
马丁:“狗屎,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李维为了乐队做了多少事儿,你们却这样说!”
迈克与瑞克不言语了,马丁说的对,假如没有李维的支持,天狼星乐队就不可能存在到今天。
“对不起,李维,刚才我说话有些……有些冲动了。我实际上……”
“不用说,我明白的!”基努李维斯淡淡一笑,“现在我很累,只想睡觉……”
“那个,这一次不会影响你的声誉吧?”
“是啊,那些记者都是很糟糕的,最喜欢落井下石,说不定现在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我又不是什么大明星,他们不会***的心!”
“那也说不定,那些记者都他妈贼头贼脑的……李维,你这样说,是不是在安慰我们?”迈克和瑞克似乎明白一些。
基努李维斯笑笑,不再言语。
看他累的模样,迈克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现在只求老天保佑,有人肯将他们保释出去,可是,会有人这样做吗?上帝呀,谁知道!
扭过头躺在床上的基努李维斯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想着心事。他的眼睛望着前壁上那一片污痕,那污痕很像是一个女人的曲线,一个健硕的女人。
像谁呢?李维斯挖空心思去回忆,对了,那是留在他记忆里的街区寡妇形象。
寡妇是一个粗壮的,嗓门宽大,喜欢赤脚在楼道里快速走动的四十来岁的女人。她最为突出的标记是她总将衬衣塞在裤子里,从而使她肥大的臀部毫无保留地散发着蓬勃的肉感。
在那个时代,寡妇这种装束显得异常突出和奇特。那时只有妙龄少女才敢如此展现自己的腰肢和臀部。已经没有腰肢可言的寡妇,她的肥臀摇摆时带动了全身的摆动。她的胸部并没有出现相应的硕果,倒是展现了城里水泥街道般的平坦。李维斯记得看守旧楼的门卫老头说她胸口的肉全长到屁股上去了。老头还有一句话: ‘这样反倒省事,捏她屁股时连***也一同捏上了。‘
小时候,在傍晚打过篮球回家的时候,李维斯经常听到寡妇对街道年轻人的热情招呼:‘宝贝儿,晚上到我家来吧。‘
被招呼的年轻人总是这样回答:‘狗屎,谁和你睡,那东西像航空母舰一样。‘
当时李维斯并不明白他们之间对话的含义,在他逐渐长大之后,才开始知道寡妇在街区快乐的皮肉生涯。那时候他经常听到这样的笑话:当有人在夜晚越窗摸到寡妇床前时,在一片急促的喘气声里和乐极***中,寡妇含糊不清地说:‘哦上帝呀,不行,有人啦。‘
迟到的人离开时还能听到她的忠告。
‘明晚早点来。‘
这个笑话其实展示了一个真实的状况,黑夜来临之后寡妇的床很少没有客满的时候。即便是最为炎热的夏夜,寡妇的***声依然越窗而出,飘到街区那空旷的篮球场上,使得看门老头感慨万分: ‘这么热的天,真是比圣母还勤劳啊。‘
高大结实的寡妇喜欢和年轻人睡觉,李维斯记忆里至今回响着她站在家门口时的宽大嗓门,那一次她面对楼道的女人说:‘亲爱的,你们不知道那些年轻人有多么的好,上帝,那简直是对我的福音!有力气,干净,嘴也不臭。‘
然而当五十多岁后来得肺病死去的前任警长来到她床前时,她仍然是兴致勃勃地接纳了。她有时候也要屈从于权力。
到后来寡妇开始年老色衰,于是对中年人也由衷地欢迎了。
基努李维斯的继父,那名百老汇的导演保罗.阿隆就是在这个时候,像一个慈善家似的爬上了寡妇逐渐寂寞起来的大床。
不得不说,继父保罗总体上来看是个好人,他给予了李维斯很多幻想的东西,由于他是个导演,因此他们家中常有明星出入。与演艺界的长期接触使基努?李维斯开始对表演发生了兴趣。可是对于工作的麻醉,还有对于灵感的追求,让导演保罗成功为不了一个好丈夫。可以说,幻想的破灭以及现实对他的捉弄,使他茅塞顿开。此后的保罗经常去开导街区里的年轻人,以过来人自鸣得意的口气说: ‘艺术来源于生活,而女人就是生活最精美的组成部分,趁你们年轻,还不赶紧多睡几个女人,我们要全身心地去感受上帝的召唤!‘
继父大模大样地爬上了寡妇那寂寞的大床。年仅十四五岁的基努李维斯全都看在眼里。
继父目中无人地出入寡妇的家门,让他这个做继子的感到十分难堪。这一天当保罗吃饱喝足,离家准备上寡妇那里去消化时,基努李维斯说话了:‘伙计,你该差不多了吧。‘李维从来不喊他爸爸,或者父亲,只是喜欢喊他保罗或者伙计。而他也不计较。
继父一脸的满不在乎,他回答: ‘上帝知道,这种事哪会有差不多的时候。‘
当保罗精神饱满地走入寡妇家中,又疲惫不堪出来的那些日子里,基努李维斯怀着阴暗的心理偷偷窥视着母亲。手脚总是不停地干着什么,说话不多的母亲,在忍气吞声的日子里表现得若无其事。每次保罗离开寡妇的被窝,在黑夜里爬到母亲床上时,母亲会怎么想。基努李维斯的思维长久地停留在这个地方,他恶毒地同时又带着怜悯的心情猜测母亲的想法。
后来发生的事让李维斯感到母亲的若无其事其实隐藏着激烈的愤恨。母亲对寡妇的仇恨,让他看到了女人的狭隘。李维斯多少次在心里告诫自己的母亲,你恨的应该是那个永不满足的家伙,而不是寡妇,当他从寡妇的床上下来,来到你身边时你应该拒绝他。然而可能是出于对第一次婚姻失败的害怕,母亲不管怎样都不会拒绝保罗,而且还将一如既往地向他敞开一切。
只是后来,她再也忍受不了了,她对基努李维斯说,如果再让她忍受的话,她会疯掉的。所以不到一年的时间,母亲就再次与保罗提议离婚!
就这样,基努李维斯的母亲结束了自己短暂的第二段婚姻,后面还有第三段第四段……可以说基努-李维斯的少年时代,是在辗转不断地搬家和动荡不安中度过的。他缺乏家庭的温暖,怯乏被人的关爱。他之所以对天狼星乐队这么忠诚,不断地拿钱补贴给他们,原因很简单,他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
“家人”?多么甜蜜温馨的字眼,有时候又是多么残酷和残忍的字眼。
基努李维斯闭上了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渗出。就在这时,忽然一名白人警察过来喊道:“天狼星乐队,出来,你们已经被保释了!”
“不会吧,上帝真的显灵了!”迈克跳了起来,“李维,快些走,我们可以出去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
刚要从警署的正门走出去,一名警察提醒道:“还是走后门吧,前面有记者!”
“怕什么,我们只是打架而已,若果能上报刊头条----”迈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马丁打断道:“还是走后门吧,我们虽然没问题,但李维好歹也是个明星,不能影响他。”
迈克耸耸肩:“你说的也对,不能影响李维----我们走后门!”
就这样,四人从警署厚么你走出来,基努李维斯忽然问道:“究竟是谁保释我们的?”
那警察笑笑道:“保释你们的人就在外面,你自己去问他吧!”
基努李维斯这才发觉,原来在外面停靠着一辆车,看模样是等自己的。
果然一见李维斯他们走出来,那辆汽车就缓慢地开了过来。
车窗打开,露出一个东方面孔的胖子。
“上车吧。”胖子说道。
“为什么要上车?”
胖子撇撇嘴:“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保释你么?”
李维斯:“想说的话,在这里也可以。”
胖子:“可是那些记者就快要来了……”
李维斯一看,果然周围隐约有记者跑来。
没办法,李维斯只好上了车,迈克等人也准备上去。
胖子却笑道:“对不起,我只邀请了李维斯先生一个人!”
“狗屎,有什么了不起,不上车,我们也不稀罕!”
“是啊,滚蛋吧!”
……
胖子一挥手:“开车!”
汽车在嗡鸣声中发动,开始离去。
后面迈克等人朝记者招手:“来啊,来采访我们!我们早他妈想出名呢!”
忽然,“迈克,情况好像有些不对呀。”
“怎么了?那些记者中没有美女么?”
“不是的,那些不像是记者……”
“不像记者,那像什么?”
“像是之前和我们打群架的那伙人……”
“…..????”
须臾,“狗屎,快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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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的汽车内,竟然还有红酒。
此刻那胖子就把一杯红酒递给了基努李维斯,道:“你现在可以选择,是先喝酒还是先发问。”
基努李维斯看着胖子递过来的酒,笑了笑,接过去喝了一口道:“我很奇怪,你为什么要帮我?”
胖子眨眨眼睛,“你先回答我,你认识我是谁吗?”
李维斯:“没错的话,你是玄霆娱乐的王晶导演。”
胖子:“兵咚!猜对了,看起来我胖子在好莱坞也很有知名度嘛!”
李维斯:“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
胖子耸耸肩:“不是我要帮你,是有人要我帮你!”
这一下李维斯真的是糊涂了,“能告诉我是谁么?”
胖子:“你不用问,我也会说的。不过在这之前,我很想和你喝喝酒聊聊天。”
李维斯:“聊天?聊什么?”反正自己只是一个不出名的演员,别人能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他放开了心。
胖子:“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是看起来不开心。”
李维斯:“你为什么会关心这些?”
胖子:“没有啦,只是觉得你和一个朋友很像,以前那家伙也是很忧郁的,像个王子----”胖子说的却是以前的香港“忧郁王子”张国荣。
李维斯:“那他现在呢?”
胖子:“现在他没空扮忧郁了,要替孩子换尿布!”
李维斯:“看起来他已经看到了幸福!”
胖子诧异:“这是什么理论?替孩子换尿布是幸福?”
李维斯笑笑不再言语。
胖子继续:“其实我查了你的底细,你的事情我听别人也讲了很多。总的评价就是说,你虽然喜欢扮忧郁,装什么汉姆雷特,但还算是个洒脱的人,什么事情也都拿得起,放得下,难以想象,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你不开心。”
“唉……”李维斯又轻喝了一口酒杯中的红酒,然后长叹了口气,“什么事情都拿得起,放得下,那就不是人了。”
胖子看了看李维斯,问道:“因为女人?”
“这十多年来,女人只有带给我幸福和快乐。”李维斯答道。
“那还有什么,男人无非是钱和女人,他们都说你对钱不在乎,现在又不是女人,那还能有什么好烦的?”胖子不解地问道。
李维斯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
胖子见李维斯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勉强,他又问道:“李维,我有一个事情,真的很想问你一下。”
“趁我醉,有什么你赶紧问吧,能说的不能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李维斯大喝一口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我很想知道,你真……的不喜欢钱吗?”胖子疑惑地问道。
李维斯想也不想,就答道:“这还用说,当然喜欢,简直喜欢得要命,有人不喜欢钱吗?”
“那你为什么要把拍电影所赚来的钱,全都贴到了你那个破烂乐队上。要么就帮别人还债,而且仿佛从没有想过要发大财呢?”胖子又问道。
“很简单啊。”李维斯又喝了口酒,说道,“什么叫钱?你以为装在口袋里的就是钱吗?才不是呢。”
“那……什么是钱?”
“钱是什么?”李维斯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美元,在胖子面前晃了晃,“如果把它存起来,那就只是一张纸而已。它的用处是做为一个流通的媒介,本身是一文不值的,只有当你把它花出去之后,它才有了价值,才叫钱。所以说呢,搞错状况的不是我,而是那些说我不喜欢钱的人。因为我喜欢的是钱,而他们大多数人喜欢的只是这张纸而已。”
“花掉的才是钱,存起来的就是纸。”胖子听了李维斯的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这个说法倒是满别致的。”
“本来就是。你说那些人多白痴啊,死去活来的工作,就是为了把自己的血汗变成纸,傻不傻?我才不要那么干。”李维斯仰起头,深呼吸了一口,“所以金钱方面的话,只要能让我吃饭,喝酒,维持乐队就够了。当然,如果从天上无端掉下来更多的话,那我自然是多多益善,不过要是要我自己辛辛苦苦去挣的话,那就算了。”
“但是,李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这么过的话,那做你后代真的满惨的,因为你一分钱的遗产都不会留给他们哦。”胖子又说道。
李维斯摇了摇头,“做父母的义务,是使儿女拥有获得快乐和幸福的能力,而不是给他们留下金钱。”
胖子听李维斯说这一番话,不断的点头,“你这人真特别。不过跟你说话,我倒是学到满多东西的。”
李维斯也转过头,看着胖子,笑了笑,“王先生,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了吧?”
胖子:“当然是那个一开始就觉得你很特别的人!”
李维斯:“荣少亨先生么?”
胖子:“你很聪明,只是太忧郁了,不过,你要是能笑一下的话,就更棒了。”
李维斯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不好意思,我不大会这个。”
胖子眉头一皱,“胡扯,哪有人不会笑的。”
“但是,我确实不会笑,因为我不觉得有什么事情值得我去笑,何况从小我的母亲管我就很严格……”
“哦。”胖子连连点头,一旦说到被父母管的事情,胖子都感同身受,“来,来,来,我来教你笑。”
李维斯很讶然,“啊?怎么教?”
“很简单,来,跟我一起说,中文发音:茄——子!”
李维斯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胖子,胖子着急地直跺脚,“茄——子!”
过了好一会,李维斯才终于学着胖子说道:“茄——!”
“停!”胖子马上举手道,然后他赶紧在车上翻腾一番,找了一面镜子过来,伸到李维斯面前,“看,看,看,看见没有,你笑的样子,多——帅啊!方圆三百里内的雌性动物都被你电翻啊简直。”
就是这样,胖子让人开着车,载着基努李维斯,来到了早已安排好的酒店客房。由于时间问题,荣少亨并没有出现。李维斯也放宽了心,顺其自然地准备休息。当他洗过澡,眼皮都有点睁不开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走到镜子面前,说道:“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