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眼座在一起热情交谈的‘家人’们,王明转过头去对身旁的萧思璇说道。
而站在一旁的萧思璇察觉到王明似是隐有不悦之意的样子,当下也便跟着王明去往一旁为王明的母亲诊治。
帮着萧思璇一起为母亲诊治,王明耳中听着病房内一片欢声笑语的样子,心中却满是冷意。
这样的亲人,他不稀罕!
最后当这一众‘叔叔姑姑’们离开之后,王明的父亲王定国出去送行之后走了回来却也走到一旁观看王明与萧思璇两人为妻子治疗。
站在一旁的王定国眼见王明一直沉默的帮着那名女医生共同诊治妻子,他站在那里张了几次口想对王明说些什么,但又没说出口来。
毕竟王明刚才面对那些亲友们时的态度确实有些太过怪异了一些,怎么说也是一家人,打个招呼说个话的还是需要的。
“王明呀,那几个是你二爷爷家的叔叔姑姑们,可能是你以前没见过他们。等以后慢慢熟悉了就好,下次见了面打个招呼问声好。”
犹豫了半晌过后,王定国方才向王明轻声说道。
听到父亲的话,王明猛的抬头向他看去,眼神不自觉之间却也透出一股凌厉!
怒!
压抑!
这是王明心底此刻的感情!
“爸,他们平时对你怎么样?对咱家怎么样?”
胸膛剧烈起伏几次过后,王明方才压抑着心中感情缓声对父亲说道。
“挺好的呀。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问呢?昨天晚上不还是你王刚叔帮忙才能把你从迪厅里边顺利带走的吗。他们和你叔定军都一样,都是你的亲叔。那是你爷爷亲兄弟的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呀。”
听到王明的话,又看到王明眼底深处似有怒意的样子,王定国愣了一下,然后眼神躲闪的笑着对王明说道。
看着眼前的父亲,虽然此刻他没醉,但身上仍带酒气。而他那一身衣服也未换过,头发依旧蓬乱,依然胡子拉碴。
甚至于他的眼神躲躲闪闪,似是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一般。
昨天晚上在迪厅中,父亲挡在身前那高大的身影突然之间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老态衰弱。
他的头发黑白夹杂,有的已如银丝,有的却灰白苍态,只剩那少许的黑发混杂其中。
他的眼睛也有些混浊,脸上褶皱渐深,身子微有佝偻之态。
眼前的父亲不像昨晚那座山,却像一个逐渐衰老逝去的老人,满头苍发,身体渐衰,却如日暮西山苍凉老逝… …
像他这个年纪的人一般都家室稳定,成就斐然。
可他,一无所有,与酒度日,颓废半生。
凭心而论,父亲他这一辈子的确一事无成。
甚至于他呵养幼时的自己还不足两年时间,甚至于他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有照顾好,甚至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无力照顾… …
可他,终究是自己的父亲呀。
不管以前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他颓废消沉成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管别人如何看他。
在自己生命受到威胁的刹那,是眼前这个渐已老去的男人挡在自己身前。
当自己被人欺压,独自承受其中艰辛苦楚的时候,是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替自己挡下了这一切。
只凭这,这么多年所不存在的养育之恩便可弥补一些了。
血浓于水。
今天,才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
不管父亲他怎么样,也不管他这一辈子有没有本事,他是自己的父亲。
自己的父亲,哪怕他再窝囊没用,哪怕他没给自己留下亿万身家,没给自己铺好高官之路。
他对自己的舔犊之情永远都改变不了,也永远都抹煞不去。
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舔犊之情,对自己的养育之恩。
哪怕身为儿女的再眼红别人父辈家世显赫,钱权通天,可也不会去责怪他,更不忍去责怪他。
生身之父,予己有生命之恩,自己报答还来不及呢,又怎能去责怪他?怎忍去痛怨他?
自己的父亲自己都舍不得去怨他、恨他、欺他、辱他、笑他、轻他、恶他… …
又怎能让别人来谤他、辱他、欺他、笑他、轻他、贱他、恶他、骗他?!
自己的父亲,不需要别人来指责议论!
父亲… …
哪怕如今的你已垂垂老矣,如西山之暮。
可你将那岁月年华渡至儿女身上,换来儿女青春满志,你却渐暮西沉… …
父亲你老了,儿女来照顾你。
依如儿时,父亲你照顾儿女一般。
儿女不会让你受委屈,受欺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