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要脸!”
萧朗见苏薇瞬间就把握了舆论的方向,陈凤娇一家顿时成了黑心肝谋夺她家产的恶人,见她还欲唱作俱佳地哭诉一番,忙走上前去接了苏薇背上的背篓道:“走了一天累了吧?天色不早了,咱们再不走天黑也到不了家。”
眼见今天的表演已经够大伯家难堪很久了,苏薇收了眼泪扶起苏蓉道:“姐,咱们快回去吧!娘和弟弟在家一定等急了,我们今天把家里的棉袄都穿出来了,他们在家该冷了。”
“啧啧,这苏启亮也不是个东西,带着老婆在城里吃香喝辣的,自己弟弟家的孩子吃不好穿不暖的也不管,这小姑娘该有多冷,你看她在许记刚买的红棉袄就套在上了。”有个白胖妇人见苏薇穿了件新衣裳,居然第一时间就脑补出她很冷才换上。
有几个善心的妇人还给他们拿了几个馒头和冻柿子,苏薇刚才表演得太过投入,把自己塑造得太过可怜,现在只有低头接了人家的馈赠,千恩百谢地从热情的围观人群中走了出来。
回苏家村的路上,苏薇和苏蓉坐上牛车,萧朗却不跟她们同坐,背着两个厚厚的棉被跟在牛车后面慢慢走着,偶尔抬眼看苏薇,眼中就有几分藏不住的探究。
苏薇见他总看自己,眼神有些奇怪,不由调皮地对萧朗吐了吐舌头,萧朗忙不自在地看向一旁,心道也许是苏薇失忆前情绪压抑了太久,现在才爆发了出来。
“薇薇,你真是吵架能手啊!你奶奶和你三婶都没你厉害,你大伯娘和苏蕴武真是活该,哈哈,你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张竹生笑嘻嘻地夸奖苏薇。
苏薇一听他拿自己和苏婆子、朱桃花之流相提并论,没好气地说了句:“不会夸人就别夸,谁是吵架能手啊?不要坏了我的闺誉,我可是斯文有礼的淑女,不要乱说!”
萧朗听得苏薇大言不惭地提起自己的闺誉,还说自己是斯文有礼的淑女,不由替她脸红起来,他忍了半晌,终于小声道:“苏薇,你以后莫要像今日一样当众哭闹了,说话也要注意些,你现在虽然年纪还小,但以后……。”
“以后怎样?以后总要说亲的是吧?这样泼辣又是个跛子,谁敢要是吧?没人要有什么打紧,我又不是非嫁人不可。”苏薇打断萧朗道:“放心吧!我苏薇靠着自己也能堂堂正正好好活在这个世界上,不用出嫁从夫那么委屈麻烦!”
萧朗见苏薇小脸高高仰起,唇角微翘,一双圆圆的杏眼微微眯起,眼中璀璨如星光,这种骄傲和自信是萧朗在这个年代的所有女子脸上都没有见过的,他不由看得一呆,这种理所当然存在于天地间,无惧一切的样子令他觉得胸臆中有什么东西在激荡。
自小他就活在恭谨守礼的世界中,幼时就被送到书院去读书,书院最讲尊师重道,萧朗小小年纪就十分守礼自持,后来家里遭逢巨变,他蒙人保护才得以与秦娘子相逢,逃过一劫,他娘本是忠勤伯家的五小姐,虽然是庶出,但伯爵府中最讲礼数,她出阁前家里还专门请了宫中的嬷嬷教她和四姐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