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仁的话,沈君昊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屑,不让讥笑从唇边逸出。沈仁是他的长辈,他代儿子向他认错,人却出现在枫临苑,这是什么意思显而易见。
沈君昊一向不以君子自居,自认不是沈君儒那样的孝子贤孙,他懒得搭理沈仁,可沈沧没有命他退下,他只能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心中思量着沈伦父子唱的是哪一出。
沈沧知道沈君昊几时起床,自然知道他和四房没有太多的接触,不过他也知道,他为了云居雁要挟了沈仁的事。不过这只是小事一桩,而且沈仁是该受些教训,所以他只当不知道。眼见此刻的事显然与要挟之事无关。他的目光再次扫向沈君灿,脑中浮现了一个人:妁桃。
妁桃是他替沈君昊选的,她的死他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不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沈君昊的,死了便是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他本来没觉得如何,现在却觉得事情有些不简单。
沈仁见沈君昊不搭话,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沈君灿却以为沈君昊在生气,急急说:“大哥,我以为你不要那个丫鬟了,所以……”
沈沧一掌拍在桌子上。沈仁本想说什么,被他这一掌吓得立马噤了声。他也知道沈沧最恨兄弟间为女人闹出不愉快的事。他们急急赶来,就是不想沈君昊先行向沈沧告状。
沈君昊此刻也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而来了,不过在他的印象中,沈君灿与妁桃不该有接触的。妁桃毕竟曾是他房内的丫鬟,他的脸色不禁难看了几分,目光朝沈沧瞥去,续而又想到了门外的沈君烨。
短暂的沉默中,沈沧沉声说:“一个丫鬟,也值得你们拿到台面上说?”
沈仁父子不敢言语。既然人都已经死了,他们也不想再提的。他们这不是怕沈君昊告状嘛!
沈君昊亦明白了,沈沧这是要把事情压下去。想想毕竟是他的丫鬟怀了别人的孩子,事情若是传出去,他的脸上也不好看,再说反正他也不在乎,于是附和沈沧说:“祖父说得是,不过是一个早已送出府的丫鬟,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他可以私下再问沈君灿。何以与妁桃有接触。如果事情确无可疑,也就只能这样了。再说妁桃试图攻击云居雁,死了也不冤枉。
沈仁父子听他如此说,以为他想在沈沧面前装伟大。沈君灿毕竟年纪小,沉不住气,脱口而出:“祖父,是那个丫鬟勾引孙儿的。”
“既是如此,你为什么要来认错,还拉上了你父亲?”沈沧不怒反笑。
沈君昊马上意识到,之前沈沧不过是生气罢了。此刻却真的动了怒。一个丫鬟不值得什么,但沈君灿把错推在一个死人身上。就犯了他的大忌。如果沈君灿直接认错,今日的事根本不值一提。他转头看看外面,已经快傍晚了。他与沈沧说景州的事几乎说了一下午,他又渴又饿,更想知道云居雁正在干什么。与其听他们在这里废话,他还不如回头逗她,看她脸红无措的样子。
想到这。他朝沈沧看去,意思很明白:他不适合站在这里听他教训长辈,不如先放他走吧。
沈沧当然明白沈君昊的暗示。心中更是气恼。他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沈君昊。是他亲手把沈君昊教成这样子的,他根本就看不起沈仁,所以压根懒得搭理沈仁父子。他是他选定的继承人,他怎么能不管家族的事?
“既然那个丫鬟原本是你屋里的,你看怎么处理?”沈沧故意问沈君昊。
沈仁和沈君灿俱是一惊。他们怕沈君昊把事情宣扬出去。沈君灿原本已经准备议亲了,若是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亲事恐怕有变。
沈君昊见沈沧故意这么说,只能回道:“祖父,如今人都死了,难道您还想鞭尸不成?”
沈仁父子听到这话,脸上一热。这分明是在指责他们。沈沧听他说“鞭尸”,又好气,又好笑,只能板着脸喝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祖父,妁桃虽死有余辜,但死者已矣,孙儿不明白,这事有必要再提吗?”
随着沈君昊的话语,沈沧朝沈仁父子看去。两人俱是表情一松。他们也希望这事最好就当没发生过。沈仁见沈君昊确实不想追究,笑道:“既是如此……”
“既是如此,你先回去。”沈沧指了指沈仁,又对沈君灿说:“你去佛堂门口跪着,直到想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再来与我说话。”
沈仁和沈君灿都吓了一跳,却又不敢违抗沈沧的命令,只能唯唯诺诺地走了出去。沈君昊亦想随他们一起离开,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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