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在云居雁瞪他之前,他确实有些不高兴。蒋明轩和沈君烨,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弟弟,两人都在他面前对她情不自禁,神情中却又带着对他的愧疚,明明白白告诉他,他们也不想这样的。他相信,无论是哪个男人遇到这样的境况都会心生不悦。不过她的坦然告诉他,是他小心眼了。只是有时候他会担心,如果这样的情形周而复始,最终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稍早之前,在枫临苑,沈沧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知道,白芍是逃奴的事是他一手策划的。他没有当众揭穿他,只是在事后再次严厉地警告他,不要总是缠绕在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中。他回来迟了,就是因为沈沧骂得太起劲了,之后沈君儒来了,照例在他面前夸奖了他一番。
不管怎么样,沈沧最后对沈佑说了,他不想再在沈家见到白芍,也不要再听到她的名字,之后又狠狠骂了他一通。沈佑除了唯唯而应,什么都没有说。
原本沈君昊以为事情就这么了结了,可听完云居雁的叙述,他又不禁担心,忍不住问她:“你说四婶娘会相信哪一个说辞?”
云居雁摇头。她担心的不是吕氏。“其实四婶娘相信什么不是重点,我怕白芍的目的是想偷偷留下。不知道四叔父对她有多少喜欢。”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续而又喃喃:“若不是我们都不想冒险,让她留下或许能通过她知道更多的真相。”
“当然不行!”沈君昊断然摇头。他可以拿任何事情冒险,唯独他们的孩子不行。看她皱眉,他安慰道:“你不用太过担心的。四叔父不敢违逆祖父的意思,至少在近期他是不敢暗度陈仓的。只是从这次的事情看,我们和玉衡院那边,很多事恐怕才刚刚开始。”
云居雁马上想到了薛氏在早上的时候说的那番话。她把自己的担忧对沈君昊说了。沈君昊亦吃不准薛氏到底想怎么做,只能说:“要不我们就假装分房睡吧。等大家都睡了,我再过来找你。”
云居雁看他一脸哀怨“扑哧”一笑。她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幼稚的计划,更没料到一向骄傲的他居然愿意委曲求全。仔细想想,他全完是因为担心她,又不由地感动,主动解释:“其实我也巴不得陆二公子早日离开京城。我早就对你说过,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笨蛋,我刚刚是和你开玩笑的。”
云居雁只是看着他,没有反驳。不过她看得出,他听到她问的那些问题的时候,即使他没有生她的气,他的心中确实是不高兴的。她看着他,微微一笑,恳切地说:“将来很长。我们总有高兴不高兴的时候。你若是生我的气了。希望你能告诉我原因,或许只是一场误会,或许只是别人在挑拨我们的关系,又或许……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不要偷偷生我的气,特别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
这番话说得沈君昊甚为愧疚。他懊恼地说:“我的确不是气你,我只是气我自己罢了。”他告诉云居雁自己见了沈君烨的事。最后说道:“你不知道,当我看到他那么关心你的情况,真的很不舒服。可他又是那样的态度。我连生气的立场都没有。”他还是隐下了蒋明轩对她同样很关心一事。他知道云居雁根本没有察觉蒋明轩对她的感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云居雁见沈君昊终于正面说起了这事,又是高兴,又是失望。她高兴他愿意向她吐露心中的感受,失望他居然不相信她,在她不止一次明明白白告诉他,她的心里只有他一人之后。
有时候云居雁十分难以理解。陆航与她,多少有过接触与了解。又有箫为媒介,也算有共同爱好。而她对沈君昊虽源于执念。但感情也是在见面、争吵中慢慢积累起来的。可沈君烨对她有情,她只能用莫名其妙来形容。若是她知道蒋明轩经常在雅竹小筑弹她弹过的曲子,在沈君昊面前难掩对她的关心,她恐怕也会用“无法理解”来形容。
整个下午,云居雁除了午睡了片刻,一直在与沈君昊说话,讨论各种可能性,汇总讯息。大约申时左右,小丫鬟过来说,吕氏哭着去了枫临苑。沈沧原本不见的,她就跪在了枫临苑门口。之后她和沈佑一起被叫了进去。大约小半个时辰后,薛氏和沈伦也被叫去了。
沈君昊和云居雁虽然知道一定是为了白芍的事,却想不明白薛氏和沈伦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沈沧派人叫云居雁过去。这是她“身体不适”之后,沈沧第一次唤她去枫临苑。最奇怪的,只叫了她,且指明要让玉瑶和鞠萍跟着。
沈君昊十分担心。沈沧大多数时候看起来很讲理,其实他很固执,根本不听别人的解释。云居雁的脾气他也知道,她对他百依百顺,温柔体贴,但她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为免有意外发生,他只能坚持与她一起去枫临苑。
沈沧看到沈君昊跟着来了,并没太多的惊讶。沈沧的面前,吕氏和薛氏分立两旁,两人的眼睛都是肿的,并不见沈伦和沈佑。
“你们四叔父的事,应该知道吧?”沈沧闭着眼睛询问,语气很是平淡,忽然间又睁开眼睛,厉声质问云居雁:“你老实说,你在永州见过她,是也不是?”
沈君昊和云居雁谁也没有心里准备,不禁愣了一下。他们都知道这事恐怕是白芍自己爆出来的。沈沧面前,他们无法商议,只能对视了一眼。随即,沈君昊上前一步,对着沈沧说:“祖父,初见她的时候,我确实觉得眼熟……”
“你也见过她?”沈沧的脸上顿时布满了不悦。
云居雁心知事情是瞒不住了,只能避重就轻地说:“祖父,那件事虽然不光彩,但既然是您问的,我只能如实相告。那时候家里遇到骗子,可他们太高明了,根本没人相信我。我一介女流,什么都做不了。最后是相公帮了我。两个骗子,一个在大牢自杀了,另一个在官差押解途中摔下了山崖。所有人都说,她必定被野狗、野狼吃了。我们自己都不相信一个摔下山崖的人会死而复生,别人就更不会相信这话了。”她这话是承认,也是否认。
“那你们之前为什么不说?”
“祖父要我们说什么?”沈君昊反问。上午的时候,他已经把白芍替自己准备的背景递交给了沈沧,因此他又追问了一句:“祖父,之前您也看到的,她根本没去过永州。”
人的思维其实是很主观的。沈君昊不过是想找出白芍的破绽,这才去查她的底细,可在沈沧眼中,这就变成了沈君昊和云居雁想确认白芍的身份,之后因为相信她没去过永州,所以什么都没说。他马上相信了两人的话,转头朝吕氏看去。
吕氏清清楚楚听到了这些话,用眼睛的余光朝薛氏看去。
中午的时候,在她离开凝香院的时候,她相信云居雁说的,她想知道是谁指使白芍。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就开始审问白芍。结果白芍告诉她,云居雁不止救过她,还有把柄在她手上,所以她只能听命于云居雁。之后她又给她看了脚上的伤疤,说是从山上摔下去留下的伤口。
此刻云居雁的这番话正好证实了白芍所言,吕氏朝薛氏看去。同一时间,沈沧也正看着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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