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眼看着一切都要付诸东流了,她怎能不懊恼?
沈君昊知道,他越是瞒着云居雁,她越会胡思乱想,遂告诉她,阳羡壶的事不一定与他们有关,但禁酒令的确有人从中阻挠。他会想办法查一查,是什么让皇帝打消了念头。
云居雁点点头,心不在焉地与他用了晚膳。饭后,沈君昊看她蔫蔫的,自发自动凑上前哄她。云居雁看他不予余力讨自己欢心,感慨道:“幸亏你也喜欢我,不然发生今日的事,以后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话什么意思?”沈君昊一边问,一边已经结结实实抱住了她。他一向觉得女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讨男人欢心的。可现在,他很乐意哄她开心。
云居雁忘了她虽然告诉沈君昊自己购买红泥矿的事,却没有细说缘由。眼下见他询问,她直言道:“在我可以动用嫁妆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去买了矿山,盘算着在我离开你之后,可以在阳羡过逍遥日子。如今看来,我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事情的变化。若是我们的关系现在依旧非常糟糕……”她断断续续说着,没有发现沈君昊的脸色变了。
理智上沈君昊知道,她说的只是“如果”这辈子她都不可能离开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到“离开”之类的话突然就会很生气。他捧住她的脸,吻去了她的声音。
云居雁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很快闭上了眼睛,回应他的亲吻。时间让他们对彼此非常熟悉。她知道他喜欢她的热情,所以她从不会故作羞涩。而他,虽然他看起来霸道不讲理,其实他从不会强迫她,也会小心地护着他们的孩子。她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
“这个时辰,瑜儿大概还没睡着。”云居雁小声提醒。
“以后,不要再说离开我之类的话。”沈君昊说得十分认真“就算是‘如果’也不可以。”
“怎么了?”云居雁觉得有些奇怪。他的语气太过严肃了。她抬头看他,就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他的眼神让她的心中生出一股异样的情愫。她纤长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问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君昊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摇头。“我承诺过的事,一定会做到。这辈子,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女人,所以不要说离开我之类的话。再也不允许说‘离开’两个字。”
“你怎么了?我刚才不过是说以前,而且还是假设。”
“我大概是受你感染,变得多愁善感了。”沈君昊摇头,放开了她的手指,把手掌覆在她腹部“刚知道你怀孕那会儿,我希望他是女儿,可现在……今日听祖父的意思,父亲想去陪伴母亲。一旦改立我为世子,很多事情就不同了。他若是儿子,瑾瑜受的关注就会小一些。”
“所以这事已经决定了吗?”云居雁也跟着紧张了。沈伦犹在,沈君昊还有三位叔父,立他为世子并不容易。就算皇帝同意了,沈家也会面临大的变革。“会不会提前分家?或许这才是祖父迟迟不处置四叔父的真正原因。”
“我不知道。”沈君昊叹息“或许真的会分家。可是分家的决定对祖父来说不容易。他一直希望子孙满堂,家宅和睦。另外,父亲若真的离家陪伴母亲,‘分家’二字就等于把这个家拆散。不要说祖父,父亲也一定很难受。”
云居雁不知道如何接话。沈沧改立沈君昊为世子,续而宣布分家,这等于是破釜沉舟。二房,三房,四房会分府而居,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沈君烨和沈君儒应该如何?特别是沈君儒,沈沧一直觉得亏欠他。而沈君昊虽然嘴上说,他和沈君儒并不存在谁欠了谁,他们同是受害者,可实际上,他不断地容忍他,其实也是因为愧疚。
“其实……”云居雁才说了两个字就犹豫了。她曾经害怕历史无法改变,可现在,她已经不确定自己看到的那些“历史”有多少会发生,又有多少会改变。
“你想说什么?”
“其实,在我看到的历史中,母亲根本没有生下骥弟,最后因为父亲的冷落,抑郁而终……”
“那我们呢?”沈君昊知道她想说什么“放心,我不像你那么迷信那些子虚乌有的事。”
“我们……祖父会死于兴瑞十一年。然后皇上马上把郡王府查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