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确实是这样。”沈君昊点头,“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解释得通了。”之前他一直不明白,皇帝为什么要帮着幕后之人对付他们,如今看来,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你说,他是如何让皇上相信,他可以‘未卜先知’的?”
“他如何说服皇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皇上不是人人可以见到的。另外,你不是说,皇上一向多疑吗?皇上应该会怀疑他的动机吧?”
“所以他和皇上只是相互利用。”沈君昊接话。
“那祖父怎么说?你不会把将来的事对他说了吧?”
沈君昊摇头,“祖父的意思,皇上把三皇子拘禁,应该别有深意。以后,我们和三位皇子都得离得远远的。”
云居雁知道,暂时他们只能如此,毕竟谁也不知道幕后之人对皇帝说了什么,而皇帝又想如何利用幕后之人。
随着葡萄酒的禁酒令放开,云居雁的酒庄一下子在京城变得炙手可热。面对一桶一桶的美酒,云居雁卖也不是,不卖也不是,陷入了两难。
与此同时,太后想为沈伦做媒,为他选继室的事也成了京城人尽皆知的事情。沈伦以薛氏刚刚入土为安婉拒,但太后说,她先帮他看着,等到八个月后再下聘迎娶。
如今的沈家刚刚安稳,不要说沈伦,就算是沈沧,也不希望家里出现一个太后娘娘指定的世子夫人。为此,沈伦一方面推脱太后,一方面频繁进出道观庙宇,做出心如止水的样子。
认真计较起来,沈伦的“心如止水”倒不是完全装出来的。自从知道结发妻子过世的真相,他的心中一直耿耿于怀。他有过不少女人,但唯一真心爱过的女人只有史氏。只可惜对方死了二十多年,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与沈伦的拒婚相反,杨氏的丈夫用儿女们的婚事为借口,向沈沧说起了续娶的提议。沈沧搪塞了过去,心中越来越坚定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就安排分家事宜的决定。不过在分家之前,他没有忘记枫临苑还软禁着自己的小儿子沈佑。
几个月的拘禁生活,沈佑这才意识到父亲真生气了,而他惹上大麻烦了。他安静了不少,也收敛了自己的行为,每日不是看书就是睡觉。见沈沧一直不搭理自己,只有一个下人替自己送饭,他更加慌乱,几次要求面见沈沧,都被拒绝了。他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处境不妙,沈沧多次回避沈君昊的追问,就是因为不知道如何处置沈佑。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就算儿子做了再多的错事,他也做不出杀子的事情。可另一方面,沈佑做了那么多错事,他又是那样的脾气性子,这次他若是再次大事化小,说不定以后又要拖累沈君昊,甚至整个沈家。
章氏那边,自前一次的欲言又止后,她又两次找上云居雁,可云居雁没有询问,她也没再主动开口。
这一日,沈谨瑜因为开始长牙,把云居雁闹得筋疲力竭。章氏看她整个人恹恹的,关切地问:“大嫂,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云居雁刚想说,她不过是有些疲累,想把章氏赶走,又觉得章氏一次次试探,让她烦不胜烦,还不如一了百了,看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这般想着,云居雁叹了一口气,戚然地说:“其实做女人就是这样,二弟妹不必担心,我没事。”
云居雁才开了一个头,章氏马上接着她的话说:“大嫂,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云居雁侧目,“二弟妹,你到底知道什么事情?你可不要瞒我。”
“其实也没什么。”章氏连连摇头,“兴许是我看错了。”
“什么看错了?”云居雁追问,“二弟妹,你我都是女人,又都是为人媳妇,个中艰辛大家心知肚明。”
“大嫂,兴许真是我看错了。”章氏再次摇头。
“二弟妹,你再不说,我可要生气了。”
章氏在云居雁连番追问下,依旧闭口不言,只说是自己看错了,匆匆忙忙就走了。云居雁心下奇怪,最近一段日子,章氏的表现分明就是想她主动追问始末。她有预感,章氏是想挑拨她很沈君昊的关系。可今日她如此配合,只差临门一脚了,章氏为何又退缩了?
云居雁百思不得其解的当口,章氏已经走出了凝香院的大门。她立在门外,回头凝视着“凝香院”三个字。按计划,她应该告诉云居雁,她无意中看到沈君昊与女人纠缠不清。但她总觉得即便自己说出来了,云居雁不见得会相信她,反而会生出其他的怀疑。她必须好好思量,再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