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里头,早上六点半就得起来准备打工了。
正想着,沈塘伸了个懒腰,忽然他闻到了一股异味。
这味道简直就像他大夏天顶着37c的高温,在人来人往的餐馆里端盘子,一整天忙碌下来,身上那种酸爽的味道。他奇怪地想,老家铁头村多山多水,温度要比市里头那种高楼建筑环绕,汽车满街跑的高温环境清凉不知道多少,晚上不开空调,只开着风扇都堪比空调房,怎么会馊了呢?
他赶紧跳下床,跑到屋子里小卫生间,照着镜子看了看。他昨晚睡觉前特意美美冲了个澡才睡觉的,浑身不说香喷喷,但至少干干净净,这睡了一觉起来,怎么脸上手臂上脖子上全是一层薄薄的黑色污垢?
“哎哟这味道……”沈塘闻了闻手臂,整个人嫌弃的不行,赶忙脱了衣服,又去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正好对着镜子,擦身体的时候顺便瞥了眼,不瞥还好,这一看沈塘惊到了。他打小算是皮肤比较白的男孩子了,随的是沈妈妈,但这半年来到处奔波,累的瘦了许多,也黑了许多,今天怎么凭地白了起来?
不过他不是个自恋爱美的男人,沈塘对自己的长相肤色不甚关心,毕竟脸是爸妈给的,不喜欢难不成还能不要不成,他换了身衣服,兴匆匆地下楼去了。
铁头村每家每户都是独门独栋的,说好听那叫独立别墅,说不好听就土房子,红砖配黄泥,一栋栋树立在乡间,看着反而蛮可亲的。沈家不算富裕,在平均房高三层铁头村,沈家只有两层半,第三层就是个空的平台,上面栽了些沈妈妈的花花草草,还有一些葱蒜生姜什么的。
沈塘下楼的时候心里还在琢磨着,怎么赚钱才能够妹妹沈晴几十万的手术费。沈晴刚一出生就很不幸的得了先天的心脏病,打小身子骨就弱,动不动就生病不说,有时候情绪激动或者体力透支就会直接昏倒,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糕,竟然是睡得时间比醒的长,再等到十五岁以后,沈晴就基本在医院里度过了。
差不多就是一年半以后,沈晴会突然呼吸困难昏厥倒地送入医院,再在半年的痛苦治疗中,撒手人寰。想到这里,沈塘心口就揪地生疼,沈妈妈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早些年家里头是知识分子,文|革的时候知青下乡,她跟着父亲来到了铁头村,三天两头的病,要不是沈爸帮忙,还不定怎么的,后来沈晴年轻早夭,沈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竟然前后脚病倒,没多久也去了……
总之各中心酸实在一言难尽。
想到这里,沈塘忽然听到他头顶上有动静。他心想着,不是沈爸就是沈妈妈在顶楼干什么,说不定他上去还能帮点忙,于是改了主意往楼上跑。
沈妈妈听到脚步声,手里拿着小铲子回头,看到沈塘露出了个笑来,“你怎么不多睡会儿,跑这来做什么?”
“还睡,都十点多了,再谁不成猪了,姐,你这是种什么呢?让弟弟我也看看。”沈塘打趣说着话,凑到沈妈妈面前一看,“哟,唐女士,这花很难得啊。”
沈妈妈一边听,手里头松土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权当做玩笑话,“怎么难得了,不就是玫瑰吗?到处都有啊。”
“这你可就错了,”沈伸出手摸了摸眼前淡紫色的重瓣玫瑰花,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人家这花除了能看还能吃啊。”
说完他瞄准了一朵花,那花瓣虽说被虫子啃出了几个洞,但花瓣舒展,很是完整。他魔爪还没伸到呢,就被沈妈妈拍了一下手背。
“你要对人家干什么呢?好好的花别那么暴力。”
“唐女士,你看那花都被啃了几口不完整了对不对,还不如摘下来。我跟你说,市里头好多吃的时兴放花瓣,又香又好看还好吃,要不咱们试试?美容养颜呢。”沈塘说完还撒娇地蹭了蹭沈妈妈,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沈塘就没打算辣手摧花了,毕竟这可是沈妈妈的心头好,没想到沈妈妈爱子心切,儿子回家自然说什么都是好的,更别提一朵花了。
于是乎,她点了点头。
“你想摘就摘吧,摘光了,正好换花种试试。”沈妈妈说话间收拾好小铲子,拍着膝盖站起身,回头正好看到沈塘摘了两朵有些残败的玫瑰下来,顺口又问说,“既然是可食用的,你打算做什么?”
沈塘手里捧着几朵花,看着非常小心翼翼,实则内心里早掠过十几种法子,想了想还是说,“这样吧,先做个简单的,怕你们不习惯这个味道,我随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