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上的乱发拨开,露处病态潮红的小脸。
“对不住了丫头,我不能看你死在这里。”
那只手从她的脸庞下滑到颈边的衣领处,动作从犹豫变的坚定……
唐禾媗只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浮,迷迷糊糊中仿佛又回到了皇宫里,不知是前世还是今生,萧让的手如同剥桔子一般的脱她的衣服。
她心中惊慌不已,开口想叫他住手,喉咙却如同被梗住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身体像被放在火上烤,心中却一阵一阵的冰寒。
生活很辛苦,可是她却一点儿都不想死。
她想要活着,去过那种不需要每天勾心斗角互相算计的生活。可以不用想哭的时候要强笑,想笑的时候又要流泪。
萧让如画的眉目忽显难过的神色,在这张精致的俊颜上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他委屈而不快乐,闷闷地说:“唐禾媗,你为何还不回来……”
下一秒那张脸如寒霜布满,同样的五官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一手扼住她的颈子,冰冷而残酷的道:“下来地府陪着朕——”
“不要!”
唐禾媗猛然惊醒坐起,发现自己还是躺在那块大石头上,不远处水流哗啦哗啦,旁边的篝火吐火如荼烧的正旺。火堆旁边插着几根树枝,上面喷香的烤鱼引得人口水直流。
“丫头醒了。”
一只戳着烤鱼的树枝从旁边斜斜伸过来,十三皇叔笑着调侃道:“一天没吃东西饿了吧,睡觉是不管饱的。”
肚子咕噜咕噜只叫,饿的心慌,唐禾媗怔怔地接过烤鱼,然后才惊觉他的话:“我睡了一天?”
她下意识打量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带着热火烘烤的气味,下意识地抚上额头,不可思议地道:“这样一夜居然没有发热生病!?”
萧柏颜神色如常,眼睛微微一闪,向来坦白直率的性子,话到嘴边第一次改口说了瞎话:“我把你放火边烤了一晚嘛。”
话一出口他自己亦是微微怔愣。
向来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唐禾媗抓着树枝一嘴咬下去,汁流四溢,居然还有一股咸香味儿,荒郊也外也不晓得哪里弄来的盐。
唐禾媗万分佩服,止不住的开口夸,“皇叔你烤的鱼真好吃,还有昨天的‘钻木取火’我没看着,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啊,没什么。”萧柏颜少见的有些心不在焉,回过神来伸手倦怠地按揉着眉心。
萧让也习惯在心烦的时候揉弄眉心,不知他们这是否家族遗传。
唐禾媗吐了吐舌头,静静地吃鱼。
“快些吃完,咱们要换个地方,已经一天一夜,再不走白之暮就要找来了。”
“啊?”唐禾媗啃着鱼骨头,有些郁闷:“多大的仇啊,都掉落悬崖还不放过我。”
“不是,他不肯放过的人是我。”
想到掉落悬崖之前他们说的抢女人什么的话,加上之前莫时飞说的,唐禾媗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问道:“皇叔,他说的是太后,那你跟太后……”
“嗯。”知道她想问什么,他并不否认。
“……”
唐禾媗震惊不已,不说叔嫂关系,太后似乎比十三皇叔年龄大好几岁,更不用说两人现今从外貌上看简直母子一般。
看她这般反应,萧柏颜轻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呼了口气,道:“年少的时候谁没犯过几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的语气和表情都跟她平时认识的十三皇叔大相径庭,陌生的像是另外一个人。唐禾媗感觉自己窥人私隐,内疚之情油然而生,不敢再答话,匆忙吃了鱼便要说上路。
“你再睡一会儿,天一亮我们就离开。”
十三皇叔似乎心情不好,不知是否因为自己多嘴问的那些话。唐禾媗后悔不已,只怪自己多事,翻来覆去的直到快天亮才睡着。
她是被萧柏颜叫醒的,睁眼随即瞪圆,然后看着他忍俊不止,甚至发展到后来捧腹大笑快滚到地上。
“皇叔,你,哈哈,你的胡子……”
前天还英俊潇洒,面容俊俏的白面公子,如今成了满脸胡渣满脸,下巴乌青裹住嘴的粗犷大汉。
昨夜的尴尬在这一笑之间被两人淡忘,萧柏颜来回摩挲着下巴,还很满意地跑到水边来回照,引得唐禾媗又是一阵大笑。
萧柏颜怪她小姑娘不懂欣赏,不以为然地举例道:“这是家族遗传,萧家的男子皆是络腮胡须,过几日还不刮就能留美须。”
她还是眯着眼笑,两眼弯的月芽一般。
萧柏颜没好气地道:“小皇帝也是如此,长的再秀气,胡须几日不刮也跟猩猩一样。”
“就算是猩猩,皇上也是头漂亮的猩猩。”唐禾媗立时反驳,话出口又觉得不对:“……皇上才不是猩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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