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杜云汐却是看向坐在杨氏旁边的少女,道:“这位想必是杨姑娘吧。”
杨氏笑着点了点头,“就是我娘家的侄女,父母去世的早,我便将她接过来了。”
杨宛心赶紧起身,对着杜云汐福了福。
杜云汐微微一叹,眼中泛起几分轻愁,转眼却压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礼貌性的微笑,并拿出一个绣工精细的荷包,对杨宛心道:“这一路我只急着赶路,什么都没做准备。一点小小的见面礼,希望杨姑娘别嫌弃。”
杨宛心见杨氏点头了,犹豫一下才上前接过荷包,福身道:“多谢杜娘子。”然后又退回到了杨氏身边。
见状,杨氏笑道:“杜娘子一向知礼懂事,行事周全,宛心你可要好好向人家学习。你能有杜娘子一半的本事,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话是杨氏的真心话,撇开杜云汐与赵文渊那点子事情,杜云汐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子。她进门这些年,不管杜云汐心里面是什么想法,表面上却是恭敬的。
杨宛心不由得低下头,小声地说:“我会的。”
杜云汐浅笑道:“夫人赞誉了。”然后端起旁边茶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说了几句闲话,杨氏将话题扯到了杜云汐身上,只听她道:“你昨日说,三个月前你的夫君意外身死,公婆伤心过度,也随他去了。算起来竟是连一年的热孝都没过,为何这般匆忙前来投亲?可是朱氏宗族容不下你们孤儿寡母?”
杜云汐的脸色轻轻一僵,却是语气平淡地说:“夫君他在县上颇有清名,宗族长老待我们母女不算太克刻。只是,族长夫人对我颇有微词,前两年曾与她有过一些旧怨。她说我没有生下儿子,而女儿是没有继承权的,便怂容族长收回夫君的财产田地,想把我们母女起出锦安城。我实在无法,只得请出夫君生前的上封出面,在宗族长老们的见证下,以薄价将所有田地卖给朱氏宗族,又许给了族长一些好处,我才得以带着小慈和我的嫁妆从锦安脱身,来到京城。”
这段经历,杜云汐尽量说得轻描淡写,可仍然听得杨氏她们大骇,尤其是杨宛心,脸色都吓白了。
杨氏不由得心软了几分,叹道:“你也不容易啊……”一个有钱的寡妇带着两岁的女儿从虎狼的宗族那里逃生,千里迢迢平安地来到京城,其中艰难困苦不言不喻。
“还好,都过去了。”杜云汐一顿,又道:“我记得晴芳阁的后边有座小佛堂,是姑母生前礼佛所有。先夫三年孝期仍在,我想拜托夫人重修小佛堂,作为我们母女守孝之处。一切修整花费,皆由我出。”
杨氏想了想,点头道:“也好,明日我就让人去安排此事,花费从公中走,不用你出。”杜云汐都这样了,她哪里还好意思要她出钱。况且清理装修一下,也花不了几个钱,这事要是传开了就是个好名声。花这点钱得个美名,傻子才不干呢。
杜云汐听杨氏这么说,也不争辩,起身一福:“谢夫人体恤。”
杨氏看了看她,有点心疼地说:“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几天,待小佛堂打点好了,我会派人通知你的。”
既然杜云汐主动要求进佛堂为亡夫祈福守孝,可见她与赵文渊那一段是真的过去了。
十月初五,寿平公主下降康宁侯长子秦远。
公主大婚,光是宴席至少就要摆三天。寿平公主虽然不受宠,可是光按照规格来,也够让人累的了。
宝儿与赵文渊做为皇亲这一批,自然是在婚宴当天过去。男女分开两边,分别入案,坐在宝儿旁边的就是延王妃。
“近日来公主都不怎么出门,可是让我们挂念得很呢。”延王妃率先开口说道。
宝儿一脸漫不经心地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参加这些宴会,又不是近日来才这样。”
延王妃好脾气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洛王明年就要举行冠礼了,公主和沈淑妃可有帮洛王相看好王妃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