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确实是有点难看,回想起刚才的说话内容……是因为七弟的话?
宝儿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先忍下来,待会去长乐宫再给宇文琦好看。
她对赵文渊微一颔首,神态再度恢复平静。
赵文渊心中松了一口气。
坐在主位的宇文熙已是开口:“哦,那你倒是说说,你阿姐说了什么话?不然你怎么知道那些是谣言?”
宇文琦说:“不就是为了项太博掉胡子那件事吗?我不过是一时脚滑,才会不小心撞到项太博,接着不经意地扯着了他的胡子。我哪里知道项太博的胡子是假的,一扯就掉。整件事明明就是意外,与我何干?”
他一边说一边不忘用一种“我相信父皇一定会关我一个公道”的信任眼神看着宇文熙:“难道父皇觉得孩儿是哪种因为被太博责骂而私下寻仇的人吗?”
早在宇文琦开口说第一句话时,他的亲哥哥洛王宇文瑞就开始头疼了,果然,在等他说完后,宇文瑞不由得别过头去,不想再看到这一幕。他心想阿琦的性子已经养歪了,再掰正难度太高,那么小弟阿的教育一定要重之又重,绝对不能再教出第二个宇文琦来。
宇文熙听罢,哭笑不得地说:“你还真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宇文琦理直气壮地说,“就连项太博也说了,这只是意外。”
当事人都承认是意外了,旁人还能拿他如何?
沈茉云无奈地摇了摇头,看向皇帝——意思很明白,你看着办吧。
这嘴皮功皮真耍起来,宇文琦真能磨上一天,于是宇文熙发话了:“过完年你就给朕好好地向太博陪礼道歉,你让太博闹了这样大的笑话,也是项太博好脾气,换成闻太师,你哭都来不及。”
听到这话,宇文琦扮了个鬼脸,然后不情不愿地道:“知道啦,儿子会向太博陪礼道歉的。”
“恩,那就好。”宇文熙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皇帝移开对宇文琦的关注,与旁人说起话时,江陵郡王才悄悄地对他说:“刚才我可是吓坏了,我真怕父皇会罚你。”
宇文琦吐了吐舌头,“有什么好怕的。父皇罚来罚去,不是禁足就是抄书,我早就习惯了。”
“是吗?”江陵郡王心中是既羡慕又嫉妒。
宇文琦如何看不出七哥的想法,直接便说:“你很羡慕吗?那改天你与我一起去将太博的胡子再拔一次。我给你保证,一定能让父皇罚你抄书的。”
江陵郡王立时就是这个表情=口=
“不用了,谢谢。”他说道。
“客气什么,都是亲兄弟,亲近一点是应该的。你刚刚不是还说喜欢与我一块玩吗?”宇文琦正在努力地说服亲哥一起加入坑爹行列。
“真的不用了。”
“不是,你听说……”
两人悄悄地说着话,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皇帝与赵王的对话,很多人心里暗自偷笑不已,更多人却是别有计较。
宣和长公主看着这一情形,不由得对宇文琦受宠的程度更有了深刻的了解。
她心中更是肯定宇文琦就是延王登上那个宝座的最大绊脚石。
至于宇文瑞……她朝对方看过去,有些迟疑地想,宇文瑞同样挺得皇帝喜欢,听说皇帝还称赞过他心性纯孝、气量恢宏,性格亦是温和有礼。这样的皇子,登上皇位后对皇亲国戚来说是好事,至少不会轻易地大开杀,。但坏处也很明显,就是旁人很难巴结讨好。他们这些人想要出头,就更不容易了。
宣和长公主想起还有一个月就能回来的儿子,咬咬牙,还是决定把筹码押在延王身上。就本人来说,讨好延王更容易些,她为儿子能做的事更多些。
至于其他皇子,六皇子郑王比洛王还小,江陵郡王生母是谋反的柳家女,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完全还是小屁孩。
不管怎么看,还是延王的赢面最大,只要……
她看向正与江陵郡王说话的宇文琦,心中默默念着,只要能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