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到这个声音,萧文清当即神情一冷,朝唐氏瞪了一眼,不是说让她看好二房的人吗?怎么就让人跑出来了?
唐氏没注意到萧文清不悦的视线,她只是转过身,头疼地看着那个朝他们快速走来却不失优雅的纤细女子,强笑道:“曼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天寒,可别冻坏你了。”
她本是一番好意,让萧曼娘有借口退下去,不料萧曼娘微微福身,然后抬起一张娇如春花的容颜,柔声道:“侄女不冷,侄女有事求见河洛公主,敢请伯母通融。”
早在听到萧曼娘的声音时,抬着软轿的四个下人就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扣儿见状,不由得皱了皱眉,正想唤他们继续前行,却在宝儿的一个手势中闭上了嘴。
“胡闹,敢拦公主,你有几条命?”唐氏小声地斥道,“还不快快退下!”
“我……”萧曼娘咬了咬下唇,眉眼间闪过一丝不甘。她的亲弟弟命悬一线地躺在床上生死未知,结果凶手就这样大刺刺地找上门,虽然不知宝儿与大伯谈了什么,但肯定不是来陪罪的,不然为何唐氏要派人紧紧地看住林氏。
她实在不是甘心!
“我什么我?那是皇家公主,别忘了你的身份。”唐氏继续斥道,萧曼娘以后可是要嫁过赵王的,宝儿就是她的小姑子,难道她还想向宝儿讨个公道不成?
萧曼娘瞬间就打了个冷颤,心中挣扎不已,她既想问个说法又对宝儿的身份心生畏惧,如此想着,神情间就不无免带出了几分。
就在这时,她们就听到软轿中的宝儿说话了:“让她上前说话。”
扣儿望向唐氏那一边,走过去几步,颔首道:“公主有令,让她上前说话。”
唐氏与萧文清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忐忑,无奈之下唐氏只得退到旁边,让萧曼娘走了过去。
萧曼娘已经后悔这般莽撞地冲出来了,可现在公主召唤,不得不过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让她冷静了一些,缓步上前,对着坐在软轿中的宝儿屈膝一福:“小女曼娘见过河公主,万安。”
宝儿“恩”了一声:“你找我?何事?”她对萧曼娘没啥好感,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萧太后强迫塞给宇文琦的未婚妻,而是萧曼娘的性格她一点也不喜欢,比杨宛心更甚。
至少,杨宛心还能活着从锦阳来到京城,换成萧曼娘,估计就只能等着被人生吃活吞了。
萧曼娘不由得低下头,嚅嚅地说:“我……我只是刚好路过这里,见到公主,便想着过来与您打个招呼,并,并无他事。”
宝儿扫了她一眼,厚实的冬衣并不能遮住对方的颤抖,不难看出萧曼娘很怕自已。
“真的没事?”她问。
“没,没有。”声音颤抖。
宝儿不再说话了,扣儿立即领会到主子的意思,便道:“既然萧姑娘无事,就请让开吧,别又半道上把人叫住了。”转头吩咐道,“起轿。”
那四个下人不敢迟疑,赶紧抬起软轿朝大门走去。
萧曼娘被说得双颊一红,就退了开去。
萧文清经过她身边时,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倒是唐氏叮嘱了一句:“快回去吧,别真冻着了。”
“是。”萧曼娘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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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主府,扣儿伺候着宝儿换了身家常服,卸妆除钗,待捧着一杯参茶递给宝儿时,才有些担心地问:“公主,那祁国公说的话,奴婢觉得不是很对味,万一他们……”
“事后反口?”宝儿接过参茶,顺口也接下了扣儿未说出口的话。
“既然您都知道,为何还……”扣儿不解。
宝儿微微蹙眉:“我以为萧天良只是受个小伤,没想到会严重到出人命。”
这下有点麻烦了。
弄伤萧天良顶多就是跟祁国县公府撕破脸,呃,说不定他们还不敢撕破脸,但是将萧天良打死了,只怕会有人用御史的名义参奏宇文瑞当街行凶。虽然宇文瑞只是出于自卫反击,但众口铄金,谣言这事儿,都是人云亦云,谁真有这个闲心去追查真相。
所以原来的方案全部都要推翻了,第一时间她就先将刺杀皇子的罪名的扣在萧天良的头上,并扩大到整个萧家图谋不轨,这样她才好换得萧文清的松口。
不过还是得想个办法断绝后患,免得将来萧文清拿这事做把柄反咬他们一口……
她毫不怀疑,一旦有机会,萧文清就会改口说成是洛王在光天化日之下当街杀人,萧家迫于她这个公主的威胁只能万般无奈地忍气吞声。
“公主……”
宝儿抬起头,朝扣儿望过去,挑眉代问。
“您看,是不是先给洛王透个消息,好让他有个准备?”扣儿小心翼翼地问着。
宝儿想了想,道:“也好,你挑个口紧的人去给他传个口讯。”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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