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已则是开始提笔写折子,准备为二儿子谋求文书这个职位。
赵文渊回去后,就把赵蔼的话修饰一番,然后说与宝儿听。宝儿知道后,倒没多大反应,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没了下文。
至于霍氏听了丈夫的话后,眼泪就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对着赵文翰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在赵文翰的劝慰下冷静下来。接下来几天,霍氏对赵文翰是各种叮咛,还亲自为他打点起行装。
赵蔼的效率非常快,下了决定的第二天,就找上了宇文瑞。两人在洛王府的书房谈了许久,具体的谈话内容外人不得而知,直到最后宇文瑞送赵蔼出去时,只看表情,倒像是十分开心的样子。
“老狐狸。”送走了赵蔼,宇文瑞觉得有几分疲惫,不由得咕哝了一句。
宇文瑞刚踏进书房,就听得一个声音道:“王爷,赵侍郎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你?”
书房中正坐着一个人,看上去约摸二十出头,锦衣玉带,面如冠玉,微挑的桃花眼流露出了一丝疑惑,见到他进来,就起身问道。
宇文瑞抬袖一抹额头上的汗水,端起案几上茶碗灌了一肚子的冷茶水,解了喉间的干渴后,才道:“还能为了什么?左右都是那些事儿。”
季子融不禁讶道:“真的?”随即就笑了出来,“赵侍郎在兵部也算说得上话,如果他真有此意,这对我们来说可真是一件好事。”
自打宇文瑞开府后,已经有不少官员或勋贵上门拜访了,有刺探君意的,有想投靠他的,有想联姻的,数不胜数。不过这些都只是些小官员,内阁中真正的掌权人物从来都是礼到人不到。所以赵蔼的上门,还是颇让季子融感到意外,当然,宇文瑞也很意外就是了。
宇文瑞坐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道:“要是这么容易就好了。”想想刚才的谈话内容,他就牙疼得紧。
季子融一愣:“什么?”
宇文瑞也不瞒他,爽快地道:“武陵关不是战事吃紧吗?赵侍郎忠心为国,打算让他的二儿子前去莫北将军帐下做一个文书,虽不能前线杀敌,可也能在后方出些微末之力。阿琦已经向父皇请缨武陵关,赵侍郎来拜托我,希望能得阿琦照看一下。”
赵蔼混迹官场多年,自然不会直愣愣地对宇文瑞说,哦,我想拥护你做皇帝,这次特地让我二儿子跟着你弟,如何,够诚意吧?他是选择了一种迂回的方式,只说我想让儿子去战场历练一番,赵王不是也去了吗?要是赵王觉得我儿子还算能用,尽管吩咐他去,啥事都能做。实话没一句,其中的意思还要你猜来猜去,宇文瑞不牙疼才怪。
季子融思忖了一下,道:“赵侍郎的长子不是尚了河洛公主吗?算起来,你们也算姻亲,赵侍郎有意于你,并不出奇。”
宇文瑞淡然道:“先静观其变吧。”
事关亲弟弟,战场万变,天知道赵家这突如其来的一笔中间有没有猫腻,还是小心为上。所以,对赵蔼的来意,宇文瑞以拖字决为主。
季子融微微点头,算是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事情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他们就会去京兆府递状纸。”
饶是宇文瑞再累,也不由得精神一震,“辛苦你了,子楚。”
作为兵部侍郎,赵蔼的办事效率向来惊人,很快,赵文翰就得到了文书的职位,十日后,与赵王等人一同出发前往武陵关。
前线战事愈加吃紧,不但满朝文武为前线战事担忧不已,就是京城百姓也是略有议论。
就在这时,京兆府尹左大人却是接到了一件颇为棘手的案子。
左大人头疼地看着坐在下方的粗实壮汉,拱手道:“欧将军,恕我多问一句,这状纸上所述内容可是属实?”
欧将军一拍桌子,茶碗被振得砰砰响,他怒道:“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左大人认为我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吗?”
这一喝,欧将军气势惊人,但双眼却是通红,且满脸懑恨怨毒。
左大人被吓了一跳,缓过神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就请将军稍候,本官这就命捕快去公主府拿人,开堂审理。”
欧将军平平气,道:“麻烦大人了。”
左大人微颔首,然后就书吏使了个眼色,那书吏行礼退下,去吩咐捕快抓人自是不提。
案子不算复杂,欧将军有一儿子,前天约了朋友刘公子在效外的庄子见面,不想好友被一歹人看上,并纠缠不休。欧公子见状,自是不能让刘公子受辱,便上前帮忙,不想对方人多势众,拳脚无眼间,欧公子被歹人一脚踹中心口,不小心磕到了石头,跌破了脑袋,流了满地的血。那歹人见闹出人命,便赶紧带着人跑了,而欧公子则是被刘公子速速送回了府,不想却是救治不急,第二天早上人就去了。
欧夫人哭得死去活来,就是欧将军也是暴怒不已,他已过天命之年,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平日里护得紧紧的,结果只是外出一趟,就被人打死了,他岂能不恨。当即就把刘公子和跟儿子出去的小厮全部找来,逐一审问,七拼八凑,终于问出了那歹人的身份。
正是当今皇帝的妹妹,宣和长公主的独生子陈文俊。
所以,京兆府尹感到了几分纠结和为难。
就在这时,府门外又传来了一阵击鼓声,是一对父女,左大人升堂一审,又被惊了一下——这两人居然也是来状告陈文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