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千百年来农村都维持着这样的生活方式。因此刚入夜罗家村就安静下来,偶尔响起的几声狗叫传出老远。
罗天和罗铁牛在黑暗之中往位于村后的祠堂走去。
“天哥,这次的事情看来不小。”
罗铁牛巨大的身躯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只灵猫一般,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罗天暗暗点头,他是行家中的行家,一看就知道罗铁牛这几年功夫又高了不少。
“嗯,对了,你怎么离开部队了?”
“哼,我们新来的队长是个泥捏的娃娃兵,军事素质差得不行,老子看不下去和他练了几把,结果把他的肋骨打断了几根,然后我就被踢出部队了。。”
罗天一听又好气又好笑,说:“我记得你去年参加了你们军区的大比武吧?拿了第一?和你这样的蛮牛打架不是找死么?”
“是他太烂了,天哥,我就打不过你。”
罗天和罗铁牛聊着天,很快就到了祠堂。
罗家村的祠堂位于村后的一个小土坡上,是一间巨大的红墙绿瓦的古色古香的大房子,木制的窗户透出白色的灯光,隐隐可见一些人影。
罗家村的祠堂内当中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厅,坐北朝南,对门的北方方位供着神像和祖先的牌位和摆着香炉。
东西两侧各摆着一溜各三张椅子,此时都已经坐着人,其中坐在东侧首位的正是九爷,也就是如今罗家村的族长,至于剩下的五个人则是族老。
“九爷,各位叔伯。”
罗天挨个打起招呼,这些都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礼节上自然要做到。
“罗天和和铁牛都来了,我们开始吧。”
九爷的腰杆挺得笔直,停下来看了一眼所有人才继续说:“我们村子后有一块近千亩的山地,三十年前已经分到各户,现在有人想把这块山地都承包下来,有愿意的也有不愿意的,愿意的我们就不说了,不愿意的那些最近几天陆续受到了恐吓,今天晚上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议一下这件事情。”
“至于罗天和罗铁牛,他们两个是年轻一辈中最出色的,又一直在外打拼,见识广,所以我把他们叫回来参加这一次的族会。”
罗天安静地站着,双眼在所有人的脸上扫过,刚才一进祠堂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罗家村村后,准确来说就是祠堂后不远的地方有几座小山,山上多是石头没有泥土种什么都长不了,现在竟然有人承包?
承包来干什么?
罗天意识到这件事情没有那样简单——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人来承包,这里面没有问题才怪呢。
祠堂里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罗天甚至听得到门外风呼呼刮过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让人心情也不由得烦躁起来。
“罗宁,你是村长,人又是你引来的,你先说一下吧。”
九爷看到没有人说话,直接就点了名字,干坐下去也不是办法。
“那……我就先说两句吧。”
罗宁在脚底磕了一下手里的烟锅,慢吞吞地继续说:“三天前,六鬼子找到我说是有人想承包我们村后的那一块山地,我觉得这是好事,但六鬼子也说了要么是不承包,要么就全部承包,所以我觉得村子里应该统一处理,分到各户就再收回来嘛,承包费再分给各户不就得了?”
“哼!我不同意,我死了之后还想埋在那里呢。”
罗宁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罗荣,说:“老荣,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就因为你一家整个村子的地都承包不出去?”
“我就不愿意,怎么着?还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哪一个暗地里做了什么的,自己心里清楚。”
这下罗宁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指着罗荣说:“罗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得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撇了一眼罗宁,罗荣转过头对九爷说:“九爷,山地既然已经分到各家各户了,那就是各家各户的事情,我家往上三代的人都埋在那一块地上,这事情无论如何我是不同意的。”
……
罗天的眉头慢慢地皱了起来,祠堂里的人基本上分成两派,一派赞成一派反对,各种各样的理由都有,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但却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
“天哥,这是怎么回事?”
打架罗铁牛不怕,但这样的场面他却觉得有几百万只蜜蜂在自己的耳边“嗡嗡嗡”地乱叫着,实在是头晕脑涨。
摇了摇头,罗天示意罗铁牛不要说话,现在这局面不管说什么都是会得罪别外一方,更加不用说自己不太了解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能不说就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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