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寻姐姐既然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何苦再和顾家沾上关系?我杨府家业比起顾府何止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姐姐以后就留在这里不好吗?要是还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我帮姐姐挡了去,听说那个偷偷溜进杨府的下人现在就在正门边上候着,我派人把他撵了去,岂不方便?”
“不,我要去看看,你敢动墨桑一根毫毛试试。”
易卿一笑,摇了摇头,“随你。”
顾寻整理好衣冠,推门踏出房间,临了忽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过头对易卿说,“下次见面,你要还是这副轻薄浪子的样子,我就….”她刚想说“当众拆穿你装病的事情”,转念又想到在云池时杨谨曾说他二哥“自幼体弱”,可见杨府上下对易卿病弱之事已经习惯,自己入府不久,人微言轻,就算说他易卿装病,又有几个人会信自己?
易卿在一旁洞若观火,笑道,“姐姐就如何?”
顾寻恼道,“….我就对你不客气,哼。”她走到庭院,便看见陆秉站在一棵桃树下默然而立。顾寻小步上前,陆秉听见脚步声,回过神来,陆秉原想问二公子留她说了什么,转念却意识到自己打听这些略显唐突,便缄口不问只是说了一声,“出来了。”
顾寻苦笑道,“唉,今天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刚才真的要多些你出手相救了,不然还不知道被那个混小子折腾成什么样。”
“客气了,我看那个二公子派过来的下人也不是等闲之辈,就算我不出手,他也不会放任三公子胡闹的。”
顾寻应声点了点头,却也无心与陆秉多说什么,二人走出庭院,她止步对陆秉说道自己要去探访一位故人,便独自离去与墨桑会和去了。陆秉望着顾寻的背影,沉默许久,心中却陡然升起一个念头,这位顾公子的身份着实让人奇怪,恐怕来头不小。
这么折腾了许久,日头已烈,顾寻走到正门,墨桑已在那里恭候多时,见顾寻衣服下摆破损,一身灰尘,赶紧上前扶着顾寻的手臂,关切问道怎么了,顾寻摇摇头,只道,“快走。”
她只道身边定然有易卿的眼线,带着墨桑绕了许久的路,专挑人多的地方走,也不知身后的尾巴究竟甩脱没有,只是走到脚软,膝盖再度隐隐作痛的时候,才让墨桑去找车马。这一番折腾,等到二人赶到千花畔时,天色已经垂暮。
墨桑跳下马车,对顾寻道,“小姐在车里坐好,等我去开门。”
顾寻掀开门帘,扶着车栏自己下了车,墨桑那头刚把门敲开,见顾寻自己下了地,赶紧上前扶了顾寻一道上台阶,顾寻笑道,“哪用这么紧张呢,我又没什么大碍。”
二人穿过前院,到了后堂,顾寻忽然觉得身上泛起一阵寒意,这庭院看上去便清幽得不像有人居住,让人见了就生出几缕惆怅与恐惧。进屋之后,正好侧门有人端着药碗出来,那人见到顾寻,先是一愣,接着便冷冷地说道,“你来了。”
说这话的正是顾念和,顾寻一见他,便知道他大约就是自己的兄长,二人眉宇之间确有几分神似。顾念和身型清瘦,却让人隐隐感到压迫,顾寻微微颦眉,几乎是带着疑惑的口吻,喊了一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