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为主。这几人便如好奇宝宝一般,提出各种问题,其中许多都十分可笑,李诚中也一一耐心解释。其中就属张茂安最是高兴,他自觉今夜所历之奇,是这几年来之最,对于关外的军伍生涯,也满是向往和好奇。喝多了之后,不免喃喃着恳求李诚中也将他带去柳城。李诚中听罢一笑,也只当他是酒后的醉话。
喝完之后,已经夜深,张茂安和李诚中约好第二日再拜访,众人便散了。李诚中让刘巴随他去张兴重家,等离开幽州时带他一起去平州。
一夜无话,第二天节度府军议继续召开,中低级军官李诚中继续无事。
王大郎诞着脸来找李诚中:“宣节起色不错。”
“有事就说!”李诚中不受他这马屁。马屁太多,一样会不值钱。
“没事!哪儿能有什么事呢,呵呵。”
“真没事?”
“真没事.......”
李诚中盯着王大郎看了一会儿,王大郎有些心虚,嘿嘿嘿干笑了一会儿,又道:“想和宣节禀告一下昨日某的行程。”
“不感兴趣。”
“宣节不是说有事不能延误么,必须及时禀告的。”也不等李诚中拒绝,连忙将昨天宴请几个同乡的事眉飞色舞说了一通,比如那酒水如何好,女妓如何美,最后又说到宴请的几个同乡如今都是怎么个前程,比如有做了衙内军中斥候的,有当了大帅亲卫的,还有义儿军中任都头的......总之,他努力想要向李诚中证明,昨日一天的结交是值得的,是有收获的。
“花了多少钱,让老张给你吧。”李诚中一语道破王大郎的用意,王大郎有些尴尬,挠着头去找张兴重了。
吃饭的时候,李诚中将刘巴安排到亲兵那一桌,他从现在起就要看看刘巴是否能够转变观念,若是刘巴仍然摆出黑社会老大的副派头来,他宁愿打发这个泼皮头子些路费,让他转投别处。
却见张兴重阴着脸,满腹心事的样子,对这个自己手下的大将,李诚中当然很关心,便问他怎么了。
张兴重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昨夜某家大伯来了。”
“你家大伯是谁?”王大郎继续着他的八卦和好奇。
“景绍公......蓟门别将。”
“你们张氏的族长?看来咱们在关外杀出名头来了,哈哈,老张你们这一房在张家也越来越有地位了。话说昨天某宴请几个乡党,他们都对某的境遇十分羡慕......”王大郎一说话就跑题。
李诚中打断王大郎:“他来做什么?”
“......提亲......”
王大郎问:“那个李承约还不死心?”继而语重心长的对张兴重道:“兰儿小娘子怎么可能去做别家小妾?我说老张啊,你可千万别动摇,某第一眼就看出那个家伙不是好人,眼珠子转来转去,憋着坏呢......”
李诚中瞪了他一眼:“他不是好人?你在人家府第里酒没少喝吧?还跟人家称兄道弟。”他在少师府的酒宴上答应过帮李承约想办法,此刻自然见不得王大郎诋毁对方,如果张兴重真听进去了,自己岂不是会更费劲?
王大郎立时叫屈:“宣节,那不是酒桌上么?某当时有些醉了,当不得真!宣节不也答应那个家伙......”
李诚中赶紧打断王大郎:“不要东拉西扯了,听老张怎么说!”
张兴重又叹了口气:“唉......不是李府,是衙内......大伯是来替衙内提亲,要纳兰儿为妾。”
李诚中和王大郎都是一惊,继而大怒。衙内刘守光是个什么货色,整个幽州都知道。这位就是一个典型的超级纨绔、好色之徒!刘守光纳妾不下数十人,几乎一半都是使用种种手段强迫而来。除了纳妾之外,他还整日里寻花问柳,出没于青楼勾栏之内。还没出任军职之前尚有所收敛,自从放了义儿军都指挥使、深州兵马使后变本加厉,如今已然到了以青楼为起居之所的地步,每次到了幽州,他不回自家府邸,反是住到了千金一笑楼中,就连处理公务都在那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兰儿要是落到这种人手上,哪里还好得了!
王大郎急道:“张景绍糊涂了?怎么能做这种事?就算你们家是旁门别支,那也是张家的人,怎么能把自家人往火坑里推?你们不会答允吧?”
“某家大人已经拒绝了,但老人家心里发闷,在屋中生气,连饭都不愿吃。”
李诚中这才意识到,饭桌上没见老都头的原因是这个。过了一会儿,他对张兴重道:“兰儿现在长成了,幽州城内不知多少权势人家盯着,不如劝说你家大人,这次就随咱们迁到平州吧。”
张兴重默然,良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