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色的灯光十分柔和。
在这柔光的掩映下,红七的表情也时分外地平和静谧。
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地落在前方虚无的黑暗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还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微眯着,嘴角微微地勾起。
迷离而恍惚的模样,仿佛梦里才会出现的最美丽的影子,如魔似幻,具有说不出地惑人心的美。
见惯了红七的面容的鹤儿竟然也一时看呆了去。
以前的红七美则美矣,却只是有一张叫人惊艳的脸而已,刚见时叫人惊艳,可仔细看,像个冰冷的人偶而已,生硬没有人气。见得多了,习惯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了。
可现在的红七,却变得风情万种,一举一动,都叫人移不开视线;一颦一笑,都叫人心跳不已,看来还想看。
就像此时的鹤儿,明知时失礼的行为,可是,却无法移开视线。
就连她们女子都如是,若是男人见了,又会如何呢?
这样的美,简直已经超越了作为人该拥有的了,鹤儿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万物过犹不及,红颜祸水,那些传说中的绝色美人,被那些男人争来夺取的,最后,都少有好下场。
红七,她的命运又会如何呢?
前十几年,还未长成,被藏在深闺里,除了家人,也不过是些极熟的亲朋好友,见过的人为数甚少,得以平安;但如今,她的光芒越来越盛,难以遮掩,有什么样的男子能护她一生呢?
红七可不知道身边的丫头在为她的命运担忧,她如同游鱼般行走在黑暗中,只觉得像呼吸般自然。比起毫无遮掩的白日,她更喜欢夜的黝黑神秘,把一切全部都掩盖起来。
不论是美丽的还是丑恶的;不论是高贵的还是低贱的。
在黑暗里,众生一切平等。
生命从来都不平等,所以,这一刻的平等显得如此珍贵。
但黑暗,总有尽头;光明,总是会驱散黑暗的。
福寿堂,灯火辉煌。
老太太倚在榻上闭目养神,雪松拿着个美人锤替她捶着腿,一下又一下。福儿的人不见,冬雪站在一边,脸色苍白,神情萎靡,目光惶然。
见着红七进来,她怯怯地唤了声:“小姐。”
心里忐忑不安极了,她也知道,她这回的事办砸了。而且是,很砸了。
红七却只微笑着应了一声,也不问她为何会在老太太这里。自家的下人,要教训要做什么,也得回去关起门来做。在外头打自己人的脸,她可不会做这种事。
冬雪见红七笑了,精神就为之一振,萎靡的气色也好了许多。
“老太太,我来了。”
红七笑道。
老太太就张开了眼,慈爱地看着红七。
“七姐儿来了啊。来,几日不见了,过来让祖母看看,那些下人们有没有把我的七姐儿服侍好?若是瘦了,我可饶不了他们。”
红七就凑到老太太面前,由着她这里那里地看。
老太太瞧瞧红七的脸,又摸摸红七的手,掐掐红七的腰,红七任老太太忙乎,这心里却咋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对了,记得以前出的一个任务,对象是个五十多的女百合,当时似乎就是这么对她的。
红七的小心肝就这么一颤,古代貌似也有女百合,不过好像叫什么磨镜党,这老太太守了这么多年的寡了,不会也往这个方向发展吧。又暗自说,不怕不怕要镇定,就算这老太太真是磨镜党,这可是她的亲孙女呢,绝对是安全狩猎范围。
这么一想,就有点小羞愧。
她实在太不纯洁了。
这么温馨的亲情她却用现代人肮脏的思想玷污了她。主啊,原谅迷途的羔羊吧!
主说:羔羊,你什么时候信我了吗?
羔羊:可能来生的来生的来生的来生……
主:……
好一阵摩挲之后,老太太终于满意道:“不错,比起上次见你之时,好像长了些肉。冬雪,你们几个做的不错。鹤儿,把上次三太太拿来的蜀锦挑两匹过来,给这几个丫头拿去做衣裳。”
冬雪受宠若惊,不知所措地看着红七。
她本以为这回死定了,不曾想还能得到老太太的赏赐,虽然不是只给她一个人的,但这也是难得的体面。冬雪几乎以为她是在做梦,或是听错了。
鹤儿拿了过来给她,她也不敢接。
红七就笑道:“傻丫头,老太太赏你,还不接了谢谢老太太,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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