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却不能闹得太大,惊动了里头的皇帝、皇后。要不然,皇帝不用出面,叫个太监过来传句话,顾绯也只能乖乖地退走了。
所以,顾绯选择的时机十分巧妙。
正好选择李墨接了新娘将将回府的时候。
这个时候,宾客肯定都已经到了,被引入了里头的坐席上,开宴的地方,离门口,还是很有一段距离的。
只要利用得好,完全可以在不惊动皇帝、皇后的情况下,达成计划。
果然,新娘进门,前来迎接看热闹的,多是镇北王府的亲眷,而且是小辈,长辈是不可能亲来的。见出了事,也不敢惊动帝后,只叫人偷偷把这里的情形,暗暗地同镇北王妃说了。
当下,镇北王妃的心里就是一肚子的火,这样的大喜日子里,那个顾绯竟然敢来搅局?没有想到,他一个毛头小子,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依镇北王妃的性子,真恨不得立马冲了出去,叫人好好的给顾绯长长教训。
镇北王府什么地方,也是他能随便来此放肆的?
只是,皇帝、皇后都已经到了,镇北王守着边疆,并为来年和大燕一起进攻蛮族做着准备,不能回京,她这个当家主母,自然是不能丢了皇帝、皇后和满堂的宾客,就这么走了。所以,镇北王妃只能按捺着满心的焦急愤怒,强自带着笑,陪皇后说着闲话。至于皇帝那边,镇北王不在,就请了李墨的大伯相陪。
镇北王妃心打起精神,继续先前的话题道:“真是可惜,都到了门口,怎么也该让四皇子进来我这里歇息才是,娘娘怎么还眼巴巴地让他回去了?这一路颠簸,若是病情反而变重了,该如何是好?”
镇北王妃一副担忧的样子。
原来,帝后本来带了三个成年的皇子一同来镇北王府贺喜,谁晓得快到镇北王府时,四皇子犯了老毛病,头痛起来,就回了他的四皇子府。
镇北王妃刚才看到了二皇子、三皇子,却是不见四皇子,就问起皇后娘娘,才得知原来还出了这事儿。
皇后笑道:“若是平时,我也叫他进来了。只是,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那些锣啊鼓啊的,是少不了的。本来就头痛,给这声音一闹,哪里能好好休息?所以,我就叫他回府去了,反正,离这里也不远。”
“嗯,果然还是娘娘考虑得周到,臣妾的心思却是浅薄了。”
镇北王妃说道,又称赞花容公主道:“几日不见,公主越发地沉稳了,越来越有个大姑娘的模样了,模样也越发地出挑了。哪里像我们家这个,简直同个猴子似的,瞧她,坐了这才几分钟啊,身子留得跟棉花糖似的。”
“娘,我哪有!”
李彤嘟起了嘴,跌着脚道,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外头。她本来想同那些堂兄堂姐们一道儿在外头等着李墨接新娘子回来的,多热闹啊!却给镇北王妃抓在这里陪花容公主,可闷坏她了。
花容公主见到李彤这样子,眼中不由露出了羡慕的眼神。
母后对她固然好,可是,也许母后身为天下之母,威仪深重,在母后的面前,总是有些束手束脚,下意识地就会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是不是合乎宫规礼仪。像这样放肆的撒娇,却是从来都不曾有过。
若是母妃没有过世的话……
方有这样的念头,花容赶紧打消了。
父皇、母后对自己已经够好了,自己不应该再不知足了。
这时,女官附到皇后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么。
皇后就问镇北王府道:“时辰也应该差不多了,方才我好像听到外头的锣鼓声响了些,应该是新人回来了,怎么现在半天见的,也不见往这边来。别是孩子们贪玩,在前头就闹开了吧?要不叫人去催催,别误了吉时才好。”
镇北王妃面上笑道:“皇后娘娘说的是,我这就叫人去催催。”
心里头却暗暗焦急,李墨还没有把那顾绯打发走吗?若是引起了帝后和宾客们的注意,镇北王府,今儿个可就丢大人了。一定要在事态没有扩大前处理好才行。
这时,杨妈妈回来了,朝镇北王妃点了点头。
镇北王妃的心这才定了下来,知道事情算是解决了。杨妈妈正是得了镇北王妃的命令,特意去前头看的,一见顾绯撤了,她就立马回来报告了。
镇北王妃脸上的笑容就格外灿烂了几分,对皇后道:“娘娘稍候,人马上就来了。”
这时,突然发觉,怎么皇后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怪异地看着前方。
出了什么事吗?
今儿个是怎么回事啊?还说是选的什么黄道吉日,哪里吉了?
镇北王妃心中暗骂钦天监的官员都是神棍,眼睛却也朝那边看去。这下,镇北王妃的神情也变得无比怪异了。
因为,李墨、长孙飘雪来了。
这没有什么。
他们本来就算今日的主角,不来才怪了。
关键是,为什么红七也来了?
而且,李墨还牵着红七的手,走在前头。
而做为今天的新娘子长孙飘雪,反而走在稍后一些。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今天,到底是李墨、长孙飘雪成亲,还是李墨、红七成亲啊?
荒唐!
实在是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