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这些微的异样。
只有雨,发现了李墨越来越冰冷的眼神。
一行人打道回府,出来的时候,都是站着的,回去的时候,站着的没有几个了。还好镇北王府的小路也比较宽,马车还是可以通行的。
一进府,李墨就径自走了,回了他的东院。
是谁说过?女人是宠不得的。
一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是不是对红七太好了一点?
李墨用力一握,茶杯爆碎,滚烫的茶溅得他手上到处都是,手很快就红了,这还不是最为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茶杯的碎末,扎在了他的手里,到处都是,简直像刺猬一般,而鲜血,顺着白色的瓷片,汩汩流了下来。
“爷!”
疏影大惊。
今夜一回来,她就觉着有些不对劲,同平时的李墨不大一样,似乎心情不大好。疏影是知道李墨是和红七一道出去的,心里还在猜测着,难道,又是那位惹得爷不高兴了?唉,也不知那位是怎么想的,爷可是从来都不曾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换了另外一个人,只怕高兴都来不及,还不天天变着法儿讨爷的欢心,好让爷的宠爱能长久一些。哪有像那位这样的,三天两头就惹得爷动气。
不过,自从红七进府,情绪就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的李墨,这些日子,疏影也有些习惯了。反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好了。
却是没有想到,这回,却是闹大了!
疏影连忙一叠声地叫人赶紧拿热水和伤药来,她自己则捧着李墨的受,心疼得直掉泪:“爷,就是再大的事儿,再生气,也不能拿您自个儿的身子来开玩笑啊!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若是留下一道疤痕,奴婢,就是万死也不能赎这个罪过了。”
这时,李墨的另外几个大丫头听到疏影的叫声也冲了进来,一见到满地的血,个个脸都白了。
“爷,您这是怎么了?”
“太医!太医死到哪里去了?怎么还不过来?小心老娘揪他的耳朵。”
“也,您头晕不晕,赶紧坐下!”
……
丫头们七嘴八舌地纷纷说着,弄得李墨头都痛了起来。
“你们一个个烦不烦啊!”
“出去!都给我出去!”
他把一众丫头全轰了出去,门闩一落,里头,就只剩下他一个了。
“世子爷!”
“世子爷!”
“开门啊!世子爷。我们不吵了,您就让我们进去给您包扎伤口吧!”
……
丫头们纷纷叫唤着,可是,李墨就是不理会,最后,更是不耐地道:“雷!谁再吵嚷,给我扔出这个院子!”
“是!”
雷应道。
他是李墨四大随身侍卫之一,升高丈二,魁梧异常,脸如同岩石一般,又冷又硬,更是沉默异常,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听到他开口,开口,也是字数能少就少,少到有的时候,你都不知道他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能连蒙带猜的。
他往李墨的门口一站,高大的身影如同铁塔一般,再用那双黑得惊人的眼睛往下一扫,顿时,丫头们就不作声了。
对雷,院子里有许多传说。
有说他曾经用双手撕裂虎豹,有说他的妻子死因不明,也许,就是他下的毒手,还有的说,他每个月,都一定要见血……
这些传言也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是真是假也没有人知道。
不过,因此,所有的人都对雷异常敬畏就是,甚至,那份畏惧之情还远远超过了李墨。毕竟,李墨并不算是个难服侍的主子,只要下人做好了本分。但是,雷,很有可能是个杀人魔啊!!!
丫头们不敢大呼小叫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着李墨啥也不管啊。
疏影几个就聚在一起,小声地商量了起来。
“是不是得派人通知一下王妃啊?”
年纪最小的晚照提议道。
“通是要通知的,就怕王妃来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同我们一样,在这外头干着急。”
疏影摇头道,不过,还是叫了一个小丫头,去通知镇北王妃。来了有没有用是一回事,她们有没有通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丫头答应了一声,小跑着就出门了。
此时,雪下得如同鹅毛那般大了,她却也顾不得带把伞就跑了,也没有提灯。还好一个妈妈眼疾手快,连忙抓住了她,把手里的灯塞给了她。她停也不听,接着就又跑。世子爷是事儿,是一分半秒也耽误不得的。
东院里头是有长年住着的太医的,此时也早接到信儿来了。
只是,不得其门而入,也发挥不了本事。
众人只能等着镇北王妃的到来,看能不能带来一些转变,这时,一直沉思着的暗香开口了:“要不要派个小丫头去一趟梧桐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