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无限,这是当丫头该说的话,该有的语气吗?她是被秋霜那丫头的疯劲给传染了吗?
真是疯了!
疯了!
以后,再也不喝这么多了,春风发誓。不过,又立马更正,不对,是再也不喝酒了,一滴酒都不喝了。
看来春风真生气了。
红七无奈,她真的不喜欢别人过问自己私人的事情,如果是刚开始来时,春风如此,她肯定立马换个丫头了。但一年多的时间相处下来,朝夕相对,一起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不知不觉中,这些丫头也在红七的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了。再冷脸相对,就有些不能了。更何况,能感觉到春风是真的关心她,而不是想打探什么。
红七就又叹了口气,没有再用开玩笑应付过去。
“嗯,的确是发生了一些事。”
“不过,我不想说。”
“谢谢你关心我,春风。”
红七真诚地道,她感谢这份关心,但是,她的性格却是如此,并不喜欢同人讨论这种私人感情的问题。
春风的嘴角微弯,眼睛湿润,在夜里,也闪着光芒。
如此,就够了。
“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春风做什么,尽管说。”
“嗯,你就准备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吧!”
红七笑了,寂静的黑暗中,无形的情感在悄悄地滋生,朋友之情?主仆之义?也许都是,也许都不是……但,管他是什么呢?
有人可以关心,有人关心你,如此,就很好了。
这是这个飘着鹅毛大雪的夜里,发生的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不特别惊心动魄,也没有什么感天动地,开着玩笑地说着的红七从来都没有想过,她会让人为自己“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着“小姐,无论什么时候,你需要春风做什么,尽管说”的春风也没有想到过,这个“无论”的困难,会达到何种样的程度。
命运,似乎总是喜欢给轻许诺言的人们来个考验,借此证明,人是一种多么弱小、多么无能的生物。
面对着它,会有多么无力。
而这天,什么都不知道的春风,只是轻轻地一声“嗯”了一声。
然后,听着红七出了门,脚步声越去越远,而再也抵不住越来越浓的酒意的春风,也终于沉沉地睡了。
红七出了门,本来是要回自个儿屋子的,雨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有人敲院门。”
“这么晚了?”
红七十分意外,虽然她没有听到声音,不过,倒是没有怀疑雨的话。这么晚了还来,也许是有什么急事,红七不得不苦命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去开院门。
谁叫她自作自受呢?
本来出发之前,春风提议,最好留几个人在院子里守着,并且,十分主动的说,她可以留下来看院子。这样红七回来也有热水喝,屋子里也暖和。都出门的话,炭盆什么的没有人换,定然会凉了。
只是,这个提议给红七拒绝了。
如果是不可缺少人的状况,那也没办法了。不过,还怕有人偷东西偷到镇北王府来?红七一口气拍板,所有的人都去,玩个尽兴。
现在真尽兴了,报应也来了。
大冬天,寒风暴雪的,她还要亲自去开院门,都什么事啊?
这是不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呢?
红七拖着快冻成冰棍的腿,搓着手去了院门处,也没有开门,而是先嚎了一嗓子:“是谁?我们院子里的人都已经歇下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的话,就明儿个再来找吧!”
这女人却是会偷懒,想着开了还要关,多麻烦,图省事呢。
疏影在外头很敲了一会儿门,终于来了个应门的,态度却这样差,本来就急,这个时候,却是变成了又急又恼了。
“瞎眼的狗奴才,不想活了是不是?”
“还不立马开门?不然,小心明日我叫人打断你的狗腿!”
疏影恨声高声道。
红七本来就满肚子的不乐意,一听这话,笑了。
“好,那我明日就等着!”
说完,红七抬脚走人了。
管她什么急事,反正也不是她的事儿。
“喂!喂!”
“开门啊!”
“你知道我是谁吗?”
疏影大急,拼命地拍着门,但是,却没有听到任何的回音,最后,春风都带着哭腔了。
“狗奴才,世子爷若是出了什么事,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