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床,竟然睡了个好觉,直到天亮。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过了年,红七也又长了一岁,十五了。
初一,是女子回娘家的日子。
一早就安排好了,红七坐着马车回了红家。这一回,红七只带了夏溪、冬雪两个并几个护卫,不过,多了一个雨。
听说红七要回府,李墨就把雨派来了。
估计红七上次回家,记录太不优良了。
不过,红七这回回去真只是单纯地探亲,上次那么走了,不回去一个,府里估计也不放心,顾绯都走了,她也没有什么歪念头好打的。
至于李墨,按照规矩,这一天陪长孙飘雪回英国公府拜年,这也是长孙飘雪嫁入镇北王府后第一次回娘家。
刚嫁入镇北王府就出了那样的事,什么三朝回门,自然是没有的事了。
后来镇北王妃倒是让长孙飘雪回去,可当时长孙飘雪同李墨闹得那么僵,李墨不陪她回去,她一个新妇回去,有何体面?就算是家里来信,长孙飘雪也找了理由推了,现在,长孙飘雪同李墨的关系改善了些,小心翼翼地对李墨提起了回门的事儿,没有想到,李墨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坐在马车里,长孙飘雪的脸上全是笑容。
要知道,红七也是今日回门,不过,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回去的。
李墨选择了她,而不是红七。这无疑说明,在李墨的心里,还是她这个正妻是第一位的,红七就算是得宠,也越不过她去。
长孙飘雪的心情非常好。
只是,看向李墨时,长孙飘雪的这份好心情就大了些折扣,因为,一上车,李墨就闭上了眼睛,看都不看她一眼。
这个模样,不要说同和红七在一起的时候相比了,就是和前些天两个人好时的神情都不一样,冷淡得过火了。
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世子爷,还有一会儿才到,可要下盘棋打发一下时间?”
长孙飘雪提议。
李墨皱起了眉,没有回答。
可是,全身上下不悦的气息表明,他对长孙飘雪的提议一点儿也不敢兴趣。长孙飘雪也就不敢再说了,咬了咬嘴唇,手握成了拳。
镇北王妃昨夜回来的晚,一回来就是睡了,到了第二日,才从身边的杨妈妈那里听说了李墨昨夜在梧桐院病了的消息。
不禁吓了一跳,嗔怪道:“这样的事儿,你怎么昨夜也不告诉我一声。”
杨妈妈道:“我也是今日才听说的,要不怎么敢这时才告诉王妃?不过,具体的情形我就不太清楚了,可要找世子爷院子里的姑娘们过来说说这事儿?”
镇北王妃给了杨妈妈一个白眼。
“那还用说?”
事关李墨的身体,镇北王妃也不敢大意,立马找了疏影来问话,问李墨最近的饮食状况、身体状况,十分关心。
疏影一一地答了。
只是,问及昨夜的事,疏影却也不怎么清楚。就提议说,让镇北王妃问问曾馆长。疏影总觉着,这里头似乎有什么隐情似的。
当时的曾馆长的模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只是,曾馆长不肯说,她一个丫头也是不好过问的。
此时,见镇北王妃问起,就说了出来,想让镇北王妃问个究竟。
镇北王妃听了,果然找了曾馆长来,脸上带着煞气。李墨可是镇北王府唯一命根子,不容任何闪失。曾馆长隐瞒李墨的病情,李墨得不到好的治疗,病势加重,到时候谁来承担这个责任?
镇北王妃一番质问下来,曾馆长也抵受不住了。
最后,只得老实的招了。
“王妃,世子爷根本就没病呢!”
“没病怎么心会突然疼起来,你当我是小孩子吗?是不是你们一家老小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都不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了?”
镇北王妃冷声问道。
寒冷的冬天,曾馆长的额头出了一头的汗。
最后实在没辙了,只能全招了。不过,再三求了镇北王妃,这话王妃、疏影知道也就罢了,千万不能传出去,不然,他就完了。
得到了镇北王妃、疏影的承诺,曾馆长才道:“世子爷不是真的心疼,是为了红姨娘心疼呢!”
“大约世子爷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动情过,所以,才以为是患了心疾。”
这话一出,镇北王妃呆了!
疏影也呆了!
曾馆长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总算心里舒坦了很多。
其实,当初他得到这个结论,也简直不敢置信,不是别人,而是如同天神一般的李墨呢,他这样的人生出来,简直就是为了让天下的女子痴迷心伤的,谁曾想到,他竟然会对一个女子用情如此之深。
红七回到了红府,那日,她是那么走的,之后,红府也派了人去镇北王府探红七的消息,也知道她平安无事。但总是没有真正看到,心里牵挂不已。
如今看她回来了,个个欢喜。
红大、红五也在同一天回来了。
红大由汝南王陪着,怀里抱着半岁的哥儿;红五也是由襄王爷陪着,郎才女貌,看着十分登对。
只有红七,是一个人回来的,没有人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