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妃商讨,修改,领导梧桐院一众人等开始布置,忙得昏天暗地,至于别的事儿,比如说向炎、李彤什么之类的,全都丢到脑袋后了。只怕就是有人当着她的面提起这两个人的名字,她那不堪重负的头也得好好想想,才能想起,这两个人究竟谁是谁了。
东平王府
相比较,到处一片热火朝天、生机勃勃的汝南王府,东平王府这里格外地安静。向炎一直在等,从那一天寄了信出去之后。等了许久,仿佛一辈子都等过了似的,终于把期盼已久的信使给等了回来。
此时,才一见到人,向炎迫不及待地就问:“信呢?”
信使听了,连忙摇头:“镇北世子没有给我信带回来。”
向炎倒也没有失望,又问:“那镇北世子可有什么话叫你带回来?”
信使继续摇头:“也没有。”
向炎再问:“那镇北王世子看了信,可有什么反应?”
信使还是摇头:“镇北世子收了信,就让我下去了。所以我不知道。”
向炎挥手让信使下去了,等了这么久,竟然没有等到李墨的任何回应。这其实也是李墨的正常反应,对女人,他一向不上心。事实上,不仅是女人,向炎还没有发觉,李墨对什么东西、事、或者人,特别上心过。
李墨什么都拥有。
却也什么都不在意。
一直以来,李墨是向炎最琢磨不透的人。
这一次,还以为找到那个点了,结果,又不过是一场空吗?
向炎喃喃自语:“难道,真的是我太高估了这红七在李墨心目中的地位了?”
这也是有可能的,毕竟,是李墨。很难想象,他也会像一般男人那样,痴迷于一个女人。但是,红七是向炎这么多年看到的最为接近的。如果这样都不算的话,那这一辈子,也许都抓不住李墨的弱点了。
“还是,李墨看穿了我的用心?不肯上这个当?”
“会是哪一种呢?”
“我一定会找出来的!”
“勾魂,红七最近在做什么?”
向炎问道。
站在向炎身后的一个黑衣女子来到向炎的前面,躬身道:“主子,红七现在已经从红府回了镇北王府,现在……”
勾魂回答得十分清楚细致。红七的所有行程,都一清二楚,好像就在红七的身边,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一般。
听完勾魂的报告之后,向炎笑了。
“春天来了,镇北王府的花应该也开得十分漂亮了吧?”
“听说有很多珍惜品种,是应该去一饱眼福才好吧?”
“你说呢,是不是?勾魂。”
一晃眼,就进入了四月了。
四月初,就是清明。京都的天空,也阴沉了几天,下了几场雨。正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诗。各家扫墓的扫墓、祭祖的祭祖。清明过后,草更青了,更湿润了,绿得仿佛水洗了似的,让人见了,心情不自觉得就好了起来。阳光也一日比一日足了,和煦、温暖,充满了生机勃勃。一切,都在越来越好。
随着清明的过去,天气的持续回暖,京都春季的社交活动也到了旺季。
赏春、踏春、风筝会、诗会、琴会、桃花会、杏花会……
一个又一个的会络绎不绝。
张家、李家、赵家、王家……
一户户人家,请柬如同雪花片般地在京都的个个府邸飞舞着、跳跃着。
这样的会虽然极多,规模却是不同的。有三五好友小聚,有年轻少男少女的聚会,也有贵夫人们之间的聚会……
到处人来人往、车往车来,热闹极了。
镇北王府每年的春宴,同镇北王府在上流社会的地位相符,是最为盛大、热闹的几个盛会之一。每一年,来的人都很多。
这一年,镇北王府举行的是“梨花宴”,地点,就在梨园举行。镇北王府内,有几株数百年树龄的梨树,虽然不是什么奇异的品种,可胜在年数够足,一开花,洁白的花朵聚集在一起,远看,如同天上一朵朵白云一般,洁白无瑕、又轻又软,风一吹,则如同雪花般纷纷飘落,落地无声,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镇北王、李墨都不在府里。镇北王妃就请了几个堂伯、堂叔过来府里帮忙,招呼外头的宾客。
里面,自然是镇北王妃亲自招待了。
长孙飘雪跟在镇北王妃的身边,随她认识一个个尊贵的夫人们,李彤则在另外一桌,主要招待的是来此的年轻贵族女子们。大家个个言笑晏晏,说得十分开心。红七也在现场,坐在镇北王妃的另外一边,十分安静,只是微弯着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她的身份是妾,虽然镇北王妃让她能够出席这样的场合,但肯定不可能像长孙飘雪那样,正式介绍给宾客的。
这个圈子,地位分得十分清楚。
妾室,是卑贱的,没有平等与这些人交往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