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渐渐睡着了,睡梦中,她好像又看到了那朵和山岳般厚重的乌云,无数记忆片段从云端闪现,即使她闭紧双眼,那些事情还是一遍遍周而复始的演绎着。
好像永远没有终点,永远也不会停歇。
……
毛裕兴从医院赶回来的时候,曾明明高烧已经退了,可她的脸色依旧白的吓人,意识也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沐言又担心又心疼,毛裕兴心里很是疑惑,按道理说,通阴虽然伤及元气,但也不至于像曾明明这样严重。
难道说,她在阴曹地府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心神失守被邪灵侵扰,才会病成这样?
沐言对他的怀疑不置可否,让曾明明去地府这件事他也是同意了的,只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默默下定决心。
无论以后再发生多严重的事,他都不会在让她以身犯险了。
毛裕兴替曾明明烧了符水,沐言喂她喝下。
曾明明总算睡的安稳了一些。
胡周打来电话,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准时去上班了,其余三个人都没出现,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很担心,只好打电话询问。
还有,他查到了一些关于前三个死者的事,也顺便告诉了沐言。得知曾明明生病后,胡周安慰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从昨晚到现在,何宇宸就像消失了一样,电话打不通,人也没出现过,沐言联系了他几次也联系不上。
昨天他们从医院回来后,发生了很多事。
白志良昨晚死了,一起去世的,还有那个躺了七年,人事不省的老者。
所有的护士保安在毛裕兴的暗示下都闭口没提昨晚的事故,至于那个副局长夫人,更是一个字都没敢提,一大早就提前出院了。
医院有关人员检修半天,也查不出故障,最后归结于线路问题不了了之。
白志良的亲人根本不接医院的电话,倒是那个老者的侄子上门吵闹了一番,老者死了,他再也不能占着他的工资卡和医疗卡了,这对他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可他闹了半天,医院有理有据,一个浑身溃烂的植物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不是肇事一方是个很有钱的私人企业家,无条件提供治疗资金,老者也不会活到现在。
他只是老者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表侄,除了霸占着个工资卡和医疗卡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现在人死了,他什么便宜也占不到了,大吵大闹了一通,自己灰溜溜走了。
为了区区一年几万块的退休金,让一个频死的老者躺了七年。
直到身上的皮肉都腐烂了也不能解脱。
也难怪那个老者的魂魄会衍变成恶灵。
那侄子大闹医院的时候,毛裕兴也看到了,他冷笑着看着他,那人灵台处一片漆黑。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还在这里叫嚣。
拿了别人用生命换来的钱,透支的却是他自己的性命。
也不知道,到底值还是不值。
毛裕兴趁人不注意,取了老者一件随身的东西,离开了医院。
他走了之后,重症室昏睡的所有病患相继清醒。
其中一个女患者还是沉睡了三年多的植物人。
这件事,震惊了整个医院,甚至,惊动了电视台的人来采访。
只是,当院长眉飞色舞对媒体夸耀本院重症室医生和医护人员的职业操守时,所有知情的护士都臊得抬不起头来,只有马继红苍白着脸站在人群中,深沉的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