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体力,什么都做不了,阿婆刚才和你说了那么多话,你还想不通嘛?有时候别和自己较劲,很多事说开了比放在心情里强。”
毛阿婆一边说,一边夹了一筷子木耳炒肉放进曾明明饭碗里。
她的动作纯熟自然,一点都不像个瞎子。
“妈,你的眼睛能看见了?”
毛裕兴也楞了,忍不住举着筷子在他面前比划了几下。
“少胡闹,赶紧吃!明明为了这顿饭忙了三两个小时了,不就为了你们回家能吃顿好的嘛,一个个的,比着劲儿的着急,急有用嘛,车到山前必有路。”
毛阿婆伸手敲了下毛裕兴的脑袋,那模样就好像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做了错事理应受罚一样。
董贞第一个乐了,端起晚饭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偷瞟着毛裕兴笑,毛裕兴也没不介意,好似这种情景他受惯了,早就习以为常。
只有沐言不动声色的看了毛阿婆两眼,这才慢条斯理的吃起饭来。
曾明明欲言又止,毛阿婆的意思她很清楚,其实她也不想瞒着沐言,只是害怕他知道了实情无法接受。
毕竟,鬼大叔是他父亲,虽然死的不太光彩,但,毕竟是沐言从小崇拜过的人,父子之情,血浓于水。
不管他曾经犯了什么样的错,在沐言心中,始终都是记挂他的,如果这两个人的死真与他有关。
沐言肯定会再经受一次打击,不止沐言,恐怕连沐妈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老公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恶灵吧。
可如果自己不说,那两条人命岂不是白死了?
食之无味的吃完饭,董贞很主动的收拾起碗筷。
毛阿婆站起身,轻咳了一声:“你们俩,跟我来。”
毛裕兴屁颠屁颠走了过来,扶住毛阿婆的手。
“你陪小贞呆回,这事不用你管。”毛阿婆甩开毛裕兴的手,颤巍巍往卧室走去。
沐言看了曾明明一眼,上前一步,扶着毛阿婆进了屋。
曾明明咬了咬下嘴唇,一声不吭跟了上去。
毛裕兴抓了抓后脑勺,“什么事我还不能知道了?我妈这是咋的了,神神秘秘的!”
董贞一边抹着桌子一边抿着唇偷笑,圆润的大脸盘子上似乎还带着些许红润。
毛裕兴被她笑的有点不自在,一板脸冷哼一声。
“笑屁啊,沏茶去!”
董贞答应一声,将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放,麻利的烧水沏茶去了。看她那轻快的背影,被人数落了一点都没生气的意思,好像还挺美!
毛裕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摸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吧唧’了半天,喃喃来了一句:“今天黄历不对吧,咋都不太正常呢!”
……
屋内,有点昏暗。
佛龛里的烟香缭绕,味道有些呛人。
毛阿婆对着佛龛里的无字牌位点了三根香。
火苗腾起来,一股黑火从香心中窜出,呼的窜起老高。
三根香已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燃光,烟灰一截一截的落在供桌上,一截黑,一截灰白。
看起来很有些诡异。